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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叩見父皇。”慕容煜恭敬的跪拜。
殿中并非只有慕容煜一人,還有早一步被召來了的平南郡王朱變和恭王妃朱明嫣。不過才短短一日,原本艷光照人驕傲而雍容的朱明嫣卻已經(jīng)變得憔悴而蒼白,換下了往日里雍容華貴的王妃服飾,只是一身素色的羅衣,但是更多了幾分弱不禁風(fēng)之意。
但是讓朱明嫣恐懼的事,從她一進(jìn)了勤政殿,華皇只看了她幾眼。但是這幾眼卻讓朱明嫣覺得,華皇看她的時候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骯臟而污穢的東西。她想要大聲的叫出來,她沒有做對不起慕容煜的事情,她沒有失節(jié),那些綁架她的人并沒有對她做什么。但是她不敢,她也知道華皇絕不會相信。
華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起身吧。寧王如何了?”
慕容煜恭聲道:“啟稟父皇,七弟他……大夫說若是醒不過來,大約就只有一個多月的命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即使不是寄予厚望的兒子卻也還是有幾分情分的。華皇微微動容,皺了皺眉道:“從太醫(yī)院多找?guī)讉€太醫(yī)看看。若是有什么要用的藥材,盡管讓人進(jìn)宮來取。”
帝王的父子之情,大約也僅此而已了。問過了之后,華皇立刻就拋開了這個問題,看向平南郡王和朱明嫣,皺眉道:“平南郡王,昨日之事你要如何解釋?”
這件事,朱變卻是冤枉的很。女兒突然失蹤,朱變早就記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好不容易找回來了還出了這種事,最要命的是皇帝還要他解釋?他能夠解釋什么?難道他會傻得讓自己的女兒去做什么有損閨譽的事情么?但是皇帝問了他卻不能不答,只得硬著頭皮道:“皇上明鑒,小女素來端莊賢淑,這次的事情……絕對是被人陷害了啊。”
華皇冷哼一聲,“陷害?別人怎么不陷害別的王妃,專門陷害你女兒?”事實上,華皇根本不在乎朱明嫣是不是被陷害了。就算是被陷害了,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兒媳婦也絕對不能再要了。華皇之所以這么問,不過是想要朱變先開口認(rèn)了罷了。只可惜,平南郡王朱變卻并不如華皇所想象的那么上道兒。
但是也不能怪朱變不上道,朱變膝下只有朱明嫣這么一個女兒,還是最寵愛的正妃所生。雖然還有兩個兒子,但是都是不受寵的妾室所生,資質(zhì)更是平平。如此一來,朱變倒是對朱明嫣這個女兒寄予的希望反而比對兩個兒子更多了。平南郡王之位雖然算得上是除了宗室王爺以外最尊貴的爵位了,但是如今的華皇更看重的卻是跟他關(guān)系不好的安西郡王。至于他這個平南郡王手里雖然還有些兵權(quán),但是在華皇面前受重視的程度只怕還不如沐長明這個肅誠侯。因此,朱變不得不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倒了慕容煜的身上。若是朱明嫣不是恭王妃,那他這些投資豈不是都白給了?
被朱變給了一個軟釘子,華皇頓時不悅了。毫不客氣的掃了朱明嫣一眼,冷然道:“朕不想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朱氏當(dāng)日在龍王誕上衣衫不整,放蕩無形丟進(jìn)我皇家的顏面。這樣的女子絕不堪為我皇家的媳婦兒。恭王,你可明白?”
慕容煜抬頭看了一眼一臉祈求的望著自己的朱明嫣,垂眸沉聲道:“父皇容稟,兒臣也認(rèn)為……此事并不是明嫣的錯。早在兩天前明嫣便被匪徒挾持,都是兒臣無能,未能及時救出她來。但是兒臣敢保證,明嫣并沒有讓皇室蒙羞。”
聽到慕容煜的話,朱明嫣先是一怔,眼中帶出了點點淚光。她沒想到,慕容煜居然會為她違抗皇命。畢竟,身為當(dāng)事人她和慕容煜都清楚,慕容煜并不愛她。
或許……或許他……
朱明嫣感動不已,華皇卻是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御案上的紙鎮(zhèn)就朝著慕容煜當(dāng)頭砸了過去。
“王爺!”朱明嫣驚呼一聲,當(dāng)場便沖過去擋在了慕容煜跟前,雖然隔得遠(yuǎn),但是華皇到底還是習(xí)武之人,紙鎮(zhèn)砸在了朱明嫣的肩膀上。朱明嫣悶哼一聲,將痛吟聲咽了回去。跌倒在慕容煜懷里痛的臉上冷汗直冒。
“嫣兒……”朱變同樣嚇了一跳,但是礙于華皇卻不敢立刻上前去探視,只得跪倒在地,“陛下恕罪。”
華皇冷冷的盯著慕容煜,怒斥道:“沒有讓皇室蒙羞?你腦子被狗給吃了?你以為真要出了什么事才算讓皇室蒙羞?昨天的丑聞早就傳滿了整個京城,今天一早連朕都聽到宮里的奴才在暗地里議論,你還好意思說沒有讓皇室蒙羞!”
無力的依靠在慕容煜懷里,朱明嫣的臉色慘白的一絲血色也沒有。
“父皇,兒臣……兒臣相信明嫣。”慕容煜閉了閉眼,咬牙道。
“朕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華皇怒道。
“陛下!”朱變一咬牙,高聲道:“陛下,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求陛下看在微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原諒嫣兒這一遭吧。微臣只有嫣兒這一個女兒啊,微臣求陛下恩典……”
看著老父老淚縱橫的模樣,朱明嫣也不由得淚如雨下。強(qiáng)忍著肩上的痛楚坐起身來,在慕容煜身邊跪下,“明嫣給皇家丟臉了,求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