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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沐長明也顧不得想這些,哥舒翰突然起來的要求讓他震驚不已,幾乎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立刻脫口而出,道:“不行!”
“不行?”哥舒翰不悅的挑眉,“肅誠侯府是覺得本王配不上沐四小姐?本王誠心求娶,必定以正妃之位待沐小姐。”這也算是極大的誠意了。哥舒翰在北漢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國和親,除非出嫁的是華皇的嫡親公主,否則只怕就算是個庶出的公主,能得個平妃之位就算是不錯了。
沐長明有些艱難的暗中吞了口口水,這門婚事是萬萬不能答應的。華皇生性多疑,當年顧府通敵叛國,這個敵……說的便是北漢。雖然現在兩國和平準備和親了。但是皇家選中的女子和親和哥舒翰自己親自上門求娶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只怕到時候被有心人一挑撥,他肅誠侯府就是第二個顧家了。另外,都說女子和親是莫大的榮耀,其實和親之后天高地遠,對和親女子的娘家根本起不到什么幫助。庶女和嫡女的分量是完全不同的。因此,無論從哪一點來說沐長明都絕不愿意肅誠侯府和哥舒翰扯上關系。
被人如此干凈利落的拒絕,對哥舒翰來說只怕還是生平第一次。一雙略帶煞氣的劍眉微微揚起,盯著沐長明道:“到底是為何?肅誠侯為何不說?”
沐長明定了定神,沉聲道:“烈王看得起肅誠侯府,是肅誠侯府的容光。但是……和親之事只怕還要皇上做主。烈王并未稟明皇上就先行前來肅誠侯府提親,未免不合禮數。”
哥舒翰皺眉道:“不是說先提親才是對女方的尊重么?”
看來這個哥舒翰果然很重視清漪,沐長明心中思量著,口中卻道:“話雖如此,但是肅誠侯府到底是臣子,而且王爺的婚事也不是只關系王爺一人。另外……小女現在也不在府中,王爺是否也應該問問她的意見?”
“她一定會同意的。”哥舒翰自信滿滿的道。
沐長明皺眉,這哥舒翰為何如此自信?莫非……這兩人還當真是認識的?
一直在一邊做背景的沐琛沉聲道:“父親,不如孩兒現在去將四妹接回來問一問四妹的意思?”
沐長明猶豫了一下,贊賞的看了沐琛一樣道:“如此也好,你快去快回!”同時,背著哥舒翰朝沐琛使了個眼色,沐琛微微點頭,立刻轉身而去。看著長子離去的背影,沐長明點了點頭。最近這個大兒子行事倒是越來越不錯了。
“侯爺,既然烈王殿下有要事,晚輩就先行告辭了。”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李肅也趁著這個機會起身告辭。現在這情形顯然是不太適合說退婚的事情了。反正李家的態度已經帶到了,想必沐長明心中也有數了。沐長明也無心多留,招來管家送了李肅出去。
報國寺里,沐清漪和容瑾相對而坐手中各執一子正在弈棋。容瑾一手摩挲著手中的棋子,一邊笑道:“這幾天肅誠侯府里可真是熱鬧。清清不在錯失了許多好戲,真是遺憾。”
沐清漪平靜的落下一子,淡淡道:“遺憾什么?九公子唯恐天下不亂,就連肅誠侯府都不放過么?”容瑾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望著她,“難道不是清清看肅誠侯府的人不順眼么?本公子好生冤枉。”
沐清漪笑而不語,只是道:“公子需要的東西,清漪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清漪要的東西,公子可準備好了么?”
容瑾微微一愣,沐清漪從他一向難以捉摸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絲憂郁和傷感。半晌,容瑾才笑道:“本公子果然沒有看錯清清。清清放心,你要的東西本公子早就準備好了。喏。”
容九公子取出一封信箋遞給沐清漪,道:“為了這點事兒,本公子可是費了大力氣了。清清可要記得好好報答本公子。”
沐清漪側身從身后取過一個木雕的盒子,淡笑道:“不是銀貨兩訖么?最多半個月后打開,保證是最純正的幽寒香。”
“清清果然不是第一次治幽寒香了。”容瑾望著沐清漪偷笑,仿佛發現了沐清漪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
沐清漪不予理會,只是隨手將桌上棋盤上的棋子抹去扔進旁邊的棋盒里,送客之意不言而喻。容瑾自然明白,含笑起身拿著裝著幽寒香的盒子轉身而去。
沐清漪垂眸看著手中的信箋,微垂的眼睫微微顫動著。
半個時辰后,當沐琛匆匆而來看到的便是素來溫文嫻雅的四妹冷若冰霜的絕美容顏。
寧靜的有些幽暗的房間里,沐清漪獨自一人坐在房間里,身邊的桌上還放著一封展開的信箋。信箋里也不過寥寥數語,卻仿佛一柄柄利刃一邊的刺痛了她本就染血的心房。
靖安二十三年,九月初三。景安帝召肅誠侯夫人張氏晉見。
初五,靖安侯夫人回府。旋被德安夫人囚于院中。
十月初七,柔妃沐飛鸞秘密回府,親自前往探望肅誠侯夫人。
十月初八,肅誠侯夫人自縊而死。
這些字跡的下方另有一行批注寫道:“肅誠侯夫人自縊前,疑有一月身孕。”
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