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塵(1/2)
那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子,具體叫什么,紫玫瑰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村子很窮,窮到她每天只能去山上挖野菜充饑,那時的她沒有一天不是餓著肚子的,即使這樣,她還是要割草喂牛,上山砍柴,隨父母下地干活,回家洗衣做飯依然是她的活,這些事從她記事起就一日不停的做著,她以為人的生活就該是這樣的,后來才知道人也分階層,她是最下等的那批人。
他的父母重男輕女,嫌棄她是個女孩,因此經常對她又打又罵,知道他的弟弟出生才稍微有所緩和,因為母親的全部身心都在弟弟身上,只要她努力干活,母親就懶得打她。
在那樣的家庭里,她養成了對誰都唯命是從的習慣,她不愛說話,也沒空交朋友,因為沒有時間。后來,弟弟漸漸長大,到了進學堂的年紀,父親就變賣了田地,離開村子去外面賺錢,母親也在城里的大戶人家做工,而她只要在家里打理家務,每日給弟弟做飯就可以了。她的生活變得輕松了許多,那段日子,她總是跑到隔壁張嬸家玩,結識了張嬸的兒子二牛哥,他們幾乎每日都在一起。冬天的時候就去堆雪人,夏天就去林間捕蟬,春賞百花秋望月。父母回家的時候她就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因為怕被他們發現。
就這樣過了三年,她已經十四歲了,這個年紀又是在她們這樣的窮人家,應該嫁人了,她心里愛慕二牛哥,卻又不敢說,因為覺得她配不上,她只盼著父親能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哪怕像現在一樣窮,也無所謂,只要能逃離這個家就好。
偏偏天不遂人愿,一天,父親帶了一群陌生人來到家里,一群人敲鑼打鼓,腰系白布,頭戴孝帽,八個壯漢抬著一頂棺材,棺材上系著紅菱。
那天,紫玫瑰才知道,父親在城里染上了賭博,輸得傾家蕩產,債主要砍他一只手,他恰好知道一位員外家剛死了個十三歲的小公子,想找個年齡長相都合適的女子,舉行冥婚。報酬很豐厚,足夠父親償還賭債。
于是,他就將自己的女兒賣了,不曾有一點猶豫。
紫玫瑰被一群丫鬟強行強行穿上嫁衣,隨便梳妝打扮了一番,就把她的手綁了,她一直呼救,嘴巴都喊的干啞了,她喊“娘,救救女兒。”娘強忍著眼淚,沒有阻攔。她求爹爹,自己一定努力賺錢,幫她還債,只求不要讓她去死,爹卻狠心的不愿看她一眼。
一群人硬生生把她往棺材里拖,她害怕極了,那敞開了的棺材,紅得發亮,里面的木材都是她從沒見過的上好的檀木。棺蓋一點點合上,她大喊:“不要,放開我!”沒有人理會。
平躺在棺材里的她,最后一次看見外面的光亮,然后,一步一步,走向無邊的黑暗。她放棄了掙扎,因為真的太累了,只聽見棺材被釘上的聲音,一錘一錘下去,釘死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絕望了。
不知醒來是什么時候,她依舊在暗無天日的棺材里,伸手不見五指。她想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陽光,她不甘心,不能就這么死去,她還這么小,還有漫長的一生,她還想逃離家庭去過自由的生活,她絕不能死!
于是她用手拼命的推著棺蓋,推累了就休息,她摸索著身邊是否有別的東西可以幫忙,什么都沒有,沒有一點陪葬,真是可笑。
忽然,她想起自己枕著的枕頭,又冰又硬,摸著像是瓷枕,她拿起枕頭往上砸,砸了很久,再累也不敢再休息了,因為棺材里空氣有限,支撐不了太久。
終于,在她指縫都浸滿了血,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她再次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光亮,她趕忙用蓋頭把口鼻捂上,防止泥土流進她的臉上。
隨后,她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力氣,竟然推動了棺蓋,她喜極而泣,從泥土里爬起來,才看到,原來棺材上的釘子根本沒有釘緊,還有兩個根本沒有釘,她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忽然想起臨昏睡前隱約聽到的話,:“就別釘緊了,反正一個小姑娘也出不來。”
原來是那個人幫的自己,一個陌生人。
她對著棺木就跪了下去,帶著哭腔說道:“謝謝你。”緊接著是一個沉重的叩頭。
紫玫瑰怕自己逃出來的事被發現,會又被抓回去,于是把棺材蓋上,泥土重新堆上去,就當她是真的死了吧。
逃出生天的紫玫瑰無處可去,也不敢回到家里,她能想到的只有二牛哥了,于是趁著天黑,她偷偷爬到二牛哥的窗邊,小聲的叫醒他。
二牛哥看到她很吃驚,紫玫瑰簡單講降了自己逃出來的經過,并希望二牛哥能夠幫幫她,幫她找一個去路,二牛哥答應了,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不能被父母發現,他讓紫玫瑰自已找一個地方將就一晚,明天在城門口等他。二牛哥緊握著她的手,安慰她:“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你,二牛哥。”她微笑著回應。
第二日,她如約到了城門外,見到了二牛哥,他們一起進城,二牛哥說有一戶人家招丫鬟,有吃的也有住的地方,只是酬勞不高,紫玫瑰不敢奢望,能夠有吃有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來到一個很大的閣樓,進進出出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她不識字,只看見匾額上有三個字,只是不認識。
管事的是一個風韻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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