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3)
陸文洗完臉回來, 走到平攤在地上的行李箱前,蹲下抹護(hù)膚品, 瓶瓶罐罐一頓操作,克制著向往床畔的余光。
擰開日霜蓋子, 他克制不住了, 問:“瞿老師, 你抹東西了嗎?”
瞿燕庭回答:“沒有。”
“那可不行, 大冷天的。”陸文起身到床邊, 用指尖挖一塊面霜, 待瞿燕庭抬頭, 直接抹在那兩片臉頰上。
瞿燕庭拿著書, 指甲在書脊上刮, 視線一動不動地仰看著陸文。太難忽略了, 陸文被盯得發(fā)毛,問:“干嗎?”
“這本書。”瞿燕庭不連貫地說, “有一頁折角了。”
陸文暗道, 既然提起, 說明看到了那首情人之歌,他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是別人告訴他的, 于是稀松平常地說:“哦, 讀到好詞好句我習(xí)慣折起來。”
瞿燕庭抱有懷疑:“你不是沒讀嗎?”
陸文裝逼道:“我那是逗你一樂,出發(fā)的飛機(jī)上我就讀了,你真以為我是文盲啊?”
床被尚未整理,在身后冒著體溫殘存的熱氣, 瞿燕庭靜默了幾秒,語調(diào)變得溫吞:“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陸文擰蓋子,說:“我能干什么啊。”
“我是說,我睡著以后,”瞿燕庭重復(fù)道,“你干什么了?”
陸文神情放松,卻把蓋子擰得比罐頭還緊,發(fā)揮了天賦異稟的演技,說:“我給你揉了揉腰,你不是說腰疼么,今天好點了么?”
瞿燕庭恍惚想起來,入睡前對方的確給他按摩過,回答:“好多了,謝謝。”
“嗯。”陸文體貼道,“那我就放心了。”
瞿燕庭難以順利地問出口,張張嘴,憋出面紅耳赤的跡象:“除了這些,你有沒有對我做過什么……”
這句話聽得人百爪撓心,連心虛都忘了,陸文低頭痞痞地說:“瞿老師,你還想讓我做什么,列個清單,我今晚滿足你。”
瞿燕庭敗下陣來,推開面前這根不著四六的柱子,恰好曹蘭虛在樓下喊他們吃飯,他立刻開門出去了。
陸文呼口氣,踩風(fēng)火輪似的在地板上踱了一圈,等躁動的情緒沉淀些許,把遺落的書放在床頭。從今天起,他最喜歡的作家從納博科夫變成紀(jì)德。
下樓前,陸文鋪了鋪床,枕頭擺整齊,那只潤唇膏被他隨手塞進(jìn)羽絨服的口袋。
擔(dān)心下雨,早飯在堂屋吃的,比平時豐盛,曹蘭虛還隆重地穿了一件紅線滾邊的對襟唐裝。這幾天事情多,原來明天就是除夕了。
“大灰,吃完飯掃院子。”
“不掃。”陸文拒絕得干巴脆,夾小菜時故意碰瞿燕庭的箸尖,“我今天要做戒指。”
曹蘭虛說:“今天又不錄。”
陸文呼嚕一口粥:“誰管他錄不錄,我急著送人呢。”
曹蘭虛尚不知瞿燕庭的全名,沒聯(lián)想到,問:“你人在古鎮(zhèn),怎么送?”
“快遞。”陸文說,“陸通,面對面交付。”
曹蘭虛沒聽懂,又問:“送你對象的?”
陸文答非所問:“曹師傅,你境界太高了,一輩子打光棍兒,我可不行。”
曹蘭虛:“年紀(jì)輕輕就不行了?”
“靠。”陸文撂下筷子,“老不正經(jīng)的,我不跟你說了。”
瞿燕庭埋頭默默地吃,假裝與自己無關(guān),感覺一旦不壓制著,陸文就像條脫了韁的野狗,牙尖嘴利臉皮厚,說瘋就瘋。
曹蘭虛也累了,扭頭關(guān)心正常人:“編劇,你有什么安排?”
古鎮(zhèn)上年味很濃,各色習(xí)俗在都市里都見不到,瞿燕庭說:“我想在鎮(zhèn)上轉(zhuǎn)轉(zhuǎn),收集些資料。”
“也好,不過不著急。”曹蘭虛道,“明天鎮(zhèn)上開集市,還有街宴吃。”
陸文附和:“對,先陪我做戒指唄。”
吃過早飯,陸文拽瞿燕庭進(jìn)作坊,寬大的木頭桌子鋪著皮革毯,機(jī)器和工具擺列開,等曹蘭虛指導(dǎo)操作。
陸文剪下一條粗棉線,說:“瞿老師,我要給你量尺寸。”
瞿燕庭在桌角那邊看書,伸出一只手,等無名指被棉線圈住后才抬起頭,他說:“我要戴在中指上。”
陸文捏著線,心思好像被猜透了、戳破了、婉拒了,徒留一陣落空的尷尬,不死心地問:“為什么?”
瞿燕庭沒有考慮原因,現(xiàn)想了一個:“豎中指的時候比較奪目。”
“……你就誆我吧。”陸文不情不愿地解開棉線,往瞿燕庭的中指上套,量好尺寸繼續(xù)下一道工序。
今晚《烏托邦》將播出第一期,官微發(fā)布一條嘉賓的預(yù)告照片,九宮格中已經(jīng)沒了靳巖予的影子。之前“灰灰兄弟”那則預(yù)告片沒有刪,播放量高得嚇人。
陸文好奇地說:“瞿老師,你猜第一期節(jié)目會不會刪掉靳巖予的鏡頭?”
“應(yīng)該會減少,但不會減光。”瞿燕庭說,“這檔節(jié)目剪輯時間緊張,臨時重剪也來不及。”
陸文倒希望別剪,讓觀眾仔細(xì)看看,他和靳巖予穿一樣的衣服到底誰更帥。思及此,他問:“瞿老師,你看過預(yù)告片嗎?”
“嗯,看過。”
“怎么樣,你覺得誰更帥?”
“還有臉問。”瞿燕庭頭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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