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遙遠的重逢(1/2)
深夜里,冷依寒一個人望著那一輪孤懸于天上的明月,似是默訴著什么。
月光下,一襲倩影于樹影婆娑見走出來,那便是傾離,她懷抱瑤琴,步履輕盈的向他走過來。
四目相對,二人唇角微揚,臉上都露綻出甜美的笑容,卻沒有說話,而后,便在月華下一起往他們那美麗幽靜處走去。
澄明谷的王宮所在處有一個小小荷塘,荷塘邊長著幾株新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紫色的小花兒,夜風襲來,帶著寒意,亦帶著花香。
花前月下,冰魄梅魂,這應該是再愜意不過的了。
走到荷塘邊,傾離撿起一片荷葉,將二人的名字寫在上面,而后小心翼翼將其放入了荷塘中。
冷依寒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笛,將上面的一對蝴蝶吊墜兒,取下一個來給了傾離,接著便嫻熟的奏響笛韻來。
衣袂輕飄,俊逸瀟灑,那幽幽笛聲似云朵之上的仙韻,每一個音符都動人心魄。
在這勝似天籟的曲調里,傾離感受到了梅枝傲,蘭之幽,竹之堅,菊之淡,那一刻,她的心醉了,那是從未有過的悸動與甜蜜。
傾離玉指輕拈,嫻熟地撥弄著琴弦,琴笛合奏更是天籟難比。梅之傲骨,蘭之幽想,竹之高潔,菊之凌霜,交織在這琴笛合奏的曲調里,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將其阻斷。
月色沉沉,竹韻幽幽。不知不覺間,二人都陷入了幻境。
不知是和年月,只知適逢落花時節,落花紛飛之中,兩個孤獨的身影相互靠近,其中一人是依寒,另一人便是傾離,不羈狂傲的依寒臉上多了一絲猶豫,傾離的眼睛里也多了幾許清愁。
四目相對,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這樣靜默地望著對方。
飛花愈落愈急,傾離的身影卻漸漸模糊,當最后一瓣殘紅落地時,傾離也隨之消失了,依寒想要將其留住,卻是不能,他拼命的呼喊,卻喊不出聲來。
一條錦鯉于荷花掩映處躍出水面,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又落到了另一處荷花掩映處,瞬間水花漸出,蕩起絲絲漣漪。
錦鯉出水聲將傾離、依寒二人于幻境中拽了出來,她望著泛著月光的水面,問道:“依寒,你不要再與仙界為敵了好不好。”
“阿離,所謂仙族不過是三大族類之一,卻自詡為萬物主宰,接受人間供奉,更可悲的是愚昧的世人竟信以為真,以為求神拜佛便可以得到庇佑。”
依寒側頭望向傾離,這個久別重逢的故人,眼前卻有些陌生。
“你難道忘了嗎,你我的降生本就是為了打破仙界權威,還萬物清明,讓天下無垢的。”
“什么打破仙界權威,什么還萬物清明,依寒,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么。你也說了,世人愚昧才會篤信神佛,這并非仙界之過,就算你以一己之力推翻了高高在上的仙界,以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仙界出現,你想要的萬物清明,天下無垢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傾離之言可謂一針見血,莫非在仙佛當道的上古時期,縱是如今日這般科技昌明的時代依舊有人愚昧無知,依舊有人求神拜佛。
所以,并非招搖撞騙之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而是人心愚昧,總會有人相信那些所謂的“超自然”意識。
比如,有人信相士算命,有人信星座之說……更可悲的是,這些與知識水平、財富階級無關,學者也會篤信星座,富賈也會迷信神佛。
額,不好意思,似乎扯遠了。
“阿離,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或許有生之年我永遠無法實現自己的理念,不過,只要一息尚存便不會放棄抗爭。”
知道難以改變一個人認定的事,不過,傾離還是試著去說服他,哪怕機會渺茫她也要盡力去扭轉。
“就算是為了我,你不要再向仙界挑戰了好嗎,你和姐姐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之前交手你們已經各有所傷了,若是以后……”
“阿離,你被那些偽善的仙族騙了,他們滿口仁義道德實則乃佛口蛇心,這般偽善之徒憑什么被歌功頌德,憑什么受萬人敬仰。”
“依寒,你為什么不明白呢,無論是仙族,還是還是人、魔二族,皆屬萬物生靈,亦都有善有惡,你打破了仙界權威又如何,人性之惡是永遠都無法除盡的。”
性善論與性惡論古來有之,這兩種說法都沒有錯,當然也都非絕對真理。
若非親身經歷,你永遠無法知道人性可以丑陋到何種程度,同樣也無法看到人性之善可以偉大到什么程度。
若說族多偽善,那么氣宿敵魔族與看似弱小的人族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人界有朝代更迭,仙、魔亦有權力交替,每一代統治者都會打著造福萬民的旗號,實則都是將維系統治放在第一位的。
古語有云: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句話聽上去過于悲戚,卻是蝕心刻骨的真實。
而要天界眾神不再高高在上,要人間眾生不再篤信神佛,要那善良之人不再受人欺壓,要那卑鄙之徒都煙消云散事,更是一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奢望。
“阿離,我知道你夾在我與仙界之間會很為難,可是,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認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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