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崔顥的事，蘇羨意知道得不多。
    “你和他不都是康城人？”厲成蒼看向她，正暗暗思忖著這其中是否有關聯。
    李德正是沖著陸時淵去的，崔顥則是直奔蘇羨意，總歸是在一個圈子里打轉，說明背后那雙黑手距離他們并不遠。
    遙控指揮崔顥，提前安排記者，自己則全身而退。
    心機太深。
    “我父母離婚后，我就不住在康城了，關于他在康城的事，可能我姐和小呈知道得更多，你可以問問他們……”
    蘇羨意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叩開。
    推門而入的，不是陸時淵，居然是蘇琳。
    “意意，我給你帶了點……”蘇琳話沒說完，就注意到病房內，陸時淵不在，反而是多了個厲成蒼，目光交匯，她神情微僵。
    多年辦案經驗，自然不會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蘇琳沖他客氣頷首。
    沒再說話，只把買來的東西放到一邊。
    “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蘇羨意拿著牙簽，戳著盤中切好的蘋果。
    “他們還在吃飯，之前聽說你家陸醫生下午還有手術，擔心他走了，把你一個人留在病房，我趕著過來陪你啊。”蘇琳說著，挨著蘇羨意的病床坐下。
    “吃蘋果？”
    蘇羨意拿了個新牙簽，戳了個蘋果遞到她嘴邊。
    女生之間，互喂點吃的也沒什么。
    蘇琳張嘴，咬下蘋果。
    “怎么樣？是不是很甜？”
    “嗯。”
    “厲大哥買的。”
    “……”
    “這蘋果也是他削的！”
    蘇琳不知該怎么回答。
    難不成要說一句：
    你這蘋果，削得真好？
    蘇羨意瞥了眼蘇琳拎來的東西，“你也買了蘋果？你倆是不是約好的？”
    “路過醫院附近的水果店，看到蘋果比較好，就買了。”蘇琳哪里知道厲成蒼會來，居然也買了蘋果。
    昨夜為了他失眠，輾轉反側，如今再瞧見他，心里難免有些波瀾。
    厲成蒼素來都是處變不驚。
    從他臉上，你看不出一絲情緒。
    陸時淵中途回來了一次，只是他下午有手術，來不及多待。
    “姐，”陸時淵看向蘇琳，“你們要是沒什么事，就在這里多待會兒。”
    蘇琳點頭，“你放心，我一整個下午都會在這里陪她。”
    陸時淵對蘇琳的稱呼，總是要變的，即便她年紀比自己小，也不能總稱呼什么蘇小姐，叫琳琳又太親昵，干脆跟著蘇羨意，改口稱呼一聲姐。
    “你喊她姐？”厲成蒼挑眉。
    “怎么了？”陸時淵笑著看他。
    “我比你大，你都沒喊過我一聲哥，想聽你叫一聲。”
    陸時淵輕哂，“你怕是在做夢。”
    “誰能保證某天做夢也能成真？”
    “……”
    陸時淵懶得理他，只招呼他多坐會兒，又和蘇羨意耳語了幾句私密的話，當著兩人的面，在她唇上輕啄一口。
    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
    此時，已到了午休時間，病區很安靜。
    病房內，只有蘇羨意輕咬蘋果發出的聲音。
    蘇琳心不在焉得翻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又有爆料說哪個明星被抓，還是某人被爆出軌，整個微博淪為一片瓜田，只是她卻無心去看這些。
    整個人、一顆心，已經被某人攪和得一團亂。
    怎么某人還能如此淡定？
    再沒人點破這層關系時，即便是蘇琳，心里也難免會產生諸多猜測。
    蘇琳甚至想著：
    難不成，是她想多了？
    她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厲成蒼。
    醫院陪護椅，靠著窗，冬日午后，陽光最為溫暖，透過玻璃，緩緩傾瀉在他身上，他手中仍舊拿著那個貼著星黛露卡通貼紙的保溫杯。
    微垂著頭，輕吹著保溫杯口溢出的熱氣……
    陽光下，蘇琳似乎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
    睫毛好長！
    厲成蒼平素氣場太強，窮兇極惡之徒見了，都心驚膽戰，況且是常人。
    大抵很少有人會主動觀察他的長相。
    他的模樣，與陸時淵不同，不屬于精致那一掛，但五官立體分明，宛若刀刻斧鑿般，利落干凈，又立體分明。
    蘇琳正看得出神，厲成蒼忽然扭頭看她。
    目光相遇。
    他的眼神，宛若冷酒，直白而熱切。
    濃醇得嗆嗓子。
    直逼得蘇琳紅了耳根。
    她低頭，繼續刷著手機，蘇羨意在微博的瓜田里蹦跶半天，和她討論起了近期塌房的明星藝人。
    秦縱還在陸家的家族群里放言：
    【追星一定要擦亮眼睛，比如喜歡我這種根正苗紅的。】
    結果此話剛說完，陸家這位神秘的老大就開了口：
    【@秦縱，碗刷了嗎？】
    他做飯，弟弟刷碗，很正常！
    秦縱無語了，咱們請個保姆好不好？
    結果某人說：“你比保姆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