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聽到她的霸道宣言，有片刻怔愣，還來不及深思其意思，就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他腹部輕輕滑過。
    “哎呀，就是這里！”曲嫣摁了一下，“丹田。”
    穆寒僵硬得不敢動。
    當然，他此刻被點了穴也動不了。
    “丫頭……”他咬著牙關，嗓音幾乎是從喉間擠出來，又憤怒又說不出的羞恥，“你再不住手，我會殺了你！”
    曲嫣充耳不聞，低頭看著他丹田位置，忽然一愣。
    丹田側邊，有一個火焰形狀的胎記。
    顏色殷紅，栩栩如生。
    “這個是……”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撫過那處火焰印記。
    “你自找的。”他低啞地道。
    他被她逼到最后底線，再也不管強行沖破穴道的后果，運氣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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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寒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
    他心底嗜殺的欲念翻涌，卻又有一種古怪而陌生的感覺。
    “我已警告過你！”穆寒倏然沖破穴道，動作迅猛如閃電，猛地直起身子，兩指掐住曲嫣的咽喉。
    他因強行運氣而氣血逆流，唇邊溢出一線血絲。
    曲嫣沒有察覺，她凝視著火焰胎記，神思恍惚，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似乎痛了一下。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眼里突然落下淚來。
    曲嫣卻沒有反抗，癡癡地看著他，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落。
    穆寒微怔。
    他沒有去管，冷戾地道，“我說過，我最恨女人對我動手動腳。”
    他兩指收緊，只要再多加兩分力氣就能讓她斷氣。
    “你放手。”曲嫣這才緩緩回神，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掰，掙脫了他的桎梏。
    她雖止住了眼淚，但眼眶紅紅的，看起來有些可憐。
    “你……”他不自覺地放輕了一點力道，“為什么哭？”
    她該有的正常反應，難道不是與他對打嗎？
    他抬袖擦拭自己唇邊的血，低沉道，“不要再有下次。”
    曲嫣不吭聲。
    像是被欺負過。
    “我已經屢次警告你。”穆寒心里那股嗜殺的沖動，似被她的眼淚洗刷，漸漸消退。
    “你……”穆寒見她怔怔呆呆的樣子，不禁自我懷疑，“我剛才太過用力？很痛嗎？”
    他的視線落在她脖子間。
    為什么她看到他身上的火焰印記，會有這么大的生理反應？
    好像是她靈魂里的記憶。
    但以她的武功，不是可以輕松避開嗎？
    “嗯，痛。”曲嫣點了點頭，“心里也痛。”
    她脖頸的雪白肌膚留下兩指紅印，極為明顯。
    可見他方才確實十分用力。
    做出危險行為。
    不能怪他下手狠。
    “是因為你脫我衣服在先。”穆寒攏上內衫，穿好外袍，一句道歉在唇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是她觸犯到他的底線。
    然而她頭也不回，一聲不發的離開他的房間。
    穆寒遲疑了一下，張口喚道：“丫頭……”
    “你現在別跟我說話。”曲嫣眼睛紅通通的，瞧他一眼，就跳下床，悶悶的往外走去。
    穆寒：“……”
    她這是生他的氣了？
    可應該生氣的人，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