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一雙大眼睛。”那人不敢瞎編，老實回答。
    “她要你對我做什么？”曲嫣繼續問。
    “讓我劃破你的臉，再、再……”他簡直怕得不敢說下去，但感受到曲嫣腳下力氣加重，馬上脫口而出，“她要我毀你的容，再把你奸了！”
    “嘖，可真毒啊。”曲嫣松開腳，懶懶道，“你滾吧。”
    那人喜極而泣：“謝謝女英雄手下留情……謝謝女英雄手下留情……”
    他說著忍痛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逃出去，仿佛后面有什么女鬼在追似的。
    曲嫣眉眼低垂下來，眸底閃過一抹寒芒。
    畢竟，紀寒煙也不是第一次干壞事了。
    當年紀暖暖出事，紀寒煙可是個‘功臣’。
    她來這個世界不久，沒有什么敵人，而原主一個樸實的鄉下姑娘，更不可能在滬城有仇家。
    對她具有如此大惡意的，就只可能是一個人——紀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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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樁傷人未遂的事，就算拿出去說，也沒有什么用。
    不急，她是一個有耐心的獵手。紀寒煙逃不了。
    *
    曲嫣沒有急于找紀寒煙算賬。
    她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鉆入地下石窖，由一條小密道溜出去。
    當初她租下這棟小洋房，就是看有防空石窖。雖然通道很短，只是通往不遠處的小巷子，但足夠她甩開莫北霆手底下的跟蹤者了。
    在家里舒坦的窩了幾天，曲嫣恢復原主的打扮，穿上土氣的粗布裙褂，頂著厚厚的劉海，還把皮膚化妝回黝黑的色度。
    她現在已經養得比較白嫩了，需要裝扮一下才能恢復成原主最初的土樣子。
    “寒煙姐姐，你就別生氣了，我哥不是趕你走，只是……”蘭園公館的大門口，莫青黛正在安慰紀寒煙。
    她今日是陪紀寒煙來收拾東西的。
    曲嫣前往蘭園公館。
    都這么多天了，她也該來收一收屬于她的產業了。
    “咦？這么巧……”莫青黛愣了一下，“好久不見啊。”
    這不是她哥的前未婚妻嗎？
    寒煙姐姐零零碎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每天都要來搬一點，似乎是不情愿完全搬走。
    曲嫣遠遠瞧著，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開口打了個招呼：“青黛。”
    哪里是好久不見，前幾天才見過呢。
    “你是來收房子的吧？”莫青黛心直口快，對她懷著一點同情，便道，“你放心吧，我哥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寒煙姐姐已經搬走了，她只是回來拿一些未搬完的物品。”
    這些天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就連蘭園公館都不曾來接收。
    “嗯，真巧。”曲嫣微微一笑。
    她視線輕蔑的，從曲嫣的頭掃到腳。
    真丑。
    “這位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寒煙姐姐？”曲嫣轉眸看紀寒煙，只作第一次看到，客氣道，“聽說是姓紀，紀小姐好。”
    紀寒煙打量她一眼，掩唇笑了笑：“你好，曲小姐。我也聽說過你的大名。北霆哥想解除婚約很久了，他終究是做到了，只是可憐曲小姐，被督軍府退過婚，往后恐怕不好找人家。”
    竟然穿著一雙大紅繡花鞋，土得令人發笑。
    就這樣一個黑炭似的鄉下妹，居然占著北霆哥未婚妻的名頭十幾年，太便宜她了。
    如今退婚，竟還搶走了她的蘭園公館，著實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