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1/2)
第四十章
孟紓丞平靜地看著衛窈窈消失的方向,指節撐在身側的長案上,手里握著一只錦盒,聽細碎急切的步子從浴房傳出來,眼眸微動。
衛窈窈急匆匆地趿著繡鞋出來,無視孟紓丞,徑直走到妝匣前,把手里的花箋放到抽屜里。
放好花箋,她又著急忙慌地跑進浴房。
孟紓丞低頭扯了一下唇,玉冠束發,露出后頸一道細長的紅痕。
聞謹從外頭進來,站在外間等孟紓丞:“三老爺。”
孟紓丞繞出屏風,淡淡的“嗯”了一聲。
聞謹心里一咯噔。
今早見過孟紓丞的人,都知道他心情很好,聞謹便以為昨晚的事情過去了,但這會兒他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郁,短短幾刻,又不知期間發生了何事。
聞謹警覺起來,拿出一份信:“這是喬家托河道巡官送來的。”
喬家爽了娘子的約,孟紓丞昨晚也是因此才不給喬家留顏面,現在送來的想必是道歉信,和進來前的心情不同,聞謹知道此事不會輕易過去了。
“給我的?”孟紓丞看他。
“巡官請我務必交到您手上。”信是給誰的,要是深究起來,自然是有差別的,聞謹聽出孟紓丞語氣中微妙的變化。
孟紓丞神色疏冷,眼神都未朝信上掃一眼:“你來處理。”
“是。”聞謹躬身應諾,拿著信下去了。
浴房內衛窈窈將手里凈面的帕子放到銅盆里,盯著嵌在盆架上方的銅鏡,揉揉額頭,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她只記得她吃了好多辣椒,還喝了一些酒。
腦海中最后的畫面停在孟紓丞拿開她杯盞的那一幕。
她方才回去放的花箋是昨晚孟紓丞送她的那張,可能是陳嬤嬤或者月娘收拾換洗衣物的時候,從她袖兜里拿出來的。
衛窈窈想起那張花箋,臉龐紅了起來,心里仿佛有一百個舞娘在跳舞,踩得她心臟怦怦亂跳,她看著銅鏡里眉眼帶笑的姑娘,伸出食指戳了戳。
“不許笑。”
但鏡子里的人,眼睛弧度越來越彎,心底甜絲絲的,她哼哼兩聲,嘀咕:“讓你笑一會兒好了。”
衛窈窈把自己收拾干凈,走出浴房,孟紓丞已經不在內室了,她往外走,看到坐在書案后的孟紓丞,清了清嗓子:“你今天不用去書房嗎?”
孟紓丞抬眸看了她半響,搖了一下頭。
衛窈窈心里覺得他有些奇怪,正好早膳還沒有送來,她自顧自地拖著椅子坐到他身旁:“那你用早膳了嗎?”
孟紓丞維持著平穩的語氣:“用了。”
瞧見他手邊有只錦盒,衛窈窈好奇地看了兩眼,禮貌的沒有開口問,只問道:“昨晚喬家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衛窈窈想,昨晚喬家失約沒有來赴她的席面,總該有原因的吧。
“無事發生。”孟紓丞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頓了頓說道。
衛窈窈怔怔的,輕輕的,啊了一聲,那便只是單純的不想來了,既如此,當時何必答應呢!她不明白!又想起昨晚她滿心歡喜的等待,衛窈窈只覺得尷尬和難堪。
想要無所謂地笑一笑,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孟紓丞垂下眼眸,拿起那只錦盒,遞到她手邊:“不要將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放在心上。”
衛窈窈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大度,她心眼很小的。
孟紓丞看她氣鼓鼓地模樣,嘆息一聲,讓她打開盒子,衛窈窈已經對盒子里裝的是什么不好奇了,動作隨意地撥開搭扣,翻開蓋子,巴掌大的紫檀木盒里躺著用紅綢托起的嵌綠寶石金對鐲。
這副雍容華貴的對鐲一下子就戳中了衛窈窈的心,她眼睛微亮:“給我的嗎?誰送的啊?”
孟紓丞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想也是,除了他還有誰呢!
衛窈窈本想矜持地推脫一下,但又著實歡喜,輕咳一聲,把盒子放到桌上,準備戴起來,但孟紓丞的動作快她一步。
孟紓丞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腕,把鐲子推進去,兩只手都戴好,衛窈窈開心地轉了轉手腕,是正正好的大小,好漂亮,她好喜歡,不過……
“這是為了安慰我,才送給我的嗎?”
“原先不是。”孟紓丞說。
聽出他話里另一層意思,衛窈窈有些疑惑,那之前是因為什么才想送鐲子給她?
孟紓丞早該料到的,她從來不按常規來,分明答應好的事情,睡一覺便拋到了腦后,竟絲毫都不記得,他無奈地笑笑,但仍然無法驅散心頭的郁氣。
“昨晚的事,當真不記得了?”
衛窈窈愣住了,昨晚還發生什么事情了?
衛窈窈皺眉想了想,又盯著孟紓丞看了看,這才察覺到了一開始他對自己有些冷淡,用力眨了眨眼睛,滿心疑惑,上下打量他。
就在這時,才瞥見到他脖子上的紅色劃痕,歪頭頭仔細地瞧,那道紅痕從他脖頸側面一直延到后頸。
見她終于注意到她留下的痕跡,孟紓丞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衛窈窈卻是震驚的猛然瞪大雙眼,輕輕地咽了咽喉嚨,小心試探地問:“我昨晚喝酒后打您了?”
孟紓丞神色一頓,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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