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21天(七)(1/3)
劉雪鳳與那個戎馬女人離開之后,所有的亡靈再次聚集到了云孟僑的身上,他們惡意滿滿地對盯著小云子看,用盡一切方法企圖讓他變成與自己一樣的亡靈。
云孟僑斜著眼看了看這些惡鬼,然后對著那些根本看不到他的鬼,露出了一個招牌式的燦爛笑容:
“現在只有我們了,咱們來做個游戲吧,游戲的名字就叫做《你抓我,如果你抓到我,我就和你嘿嘿嘿》的游戲,如何?”
當停止的鐘表再次開始轉動,時鐘跳動道00:01的時候,穿梭于各個城市的亡靈車終于停下,車門緩緩打開,一個清雋秀雅的年輕人悠閑地走了下來。他伸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饜足地打了個哈氣,丟下一輛空蕩蕩的車,獨自向著這片陌生而空曠的世界走去。
這是一片死寂之地,赤紅的沙地與低垂的天空是這里唯一的景色,在夜幕與大地的盡頭,是一輪殘缺的血月,它像是死神那把染了血的鐮刀,將這個世界無情地分割成黑與紅兩種顏色。黑色的天空仿佛是一團攪動中的瀝青,在某種力量下粘稠緩慢的攪動著,偶爾溢出一絲綣繾的風,也帶著滿滿的危險的惡臭。
寂靜。
除了鞋子踩在沙地上的聲音,云孟僑再也聽不見呼吸與心跳之外其他的聲音,他在發現周圍并沒有任何參照物之后,就一直朝著那輪血月走去。所有具有一定醫學常識的人都清楚,當心情一直保持穩定時,人體將會是一個非常準確時鐘。以此來計算著時間,基本上與真正的時鐘差不了多少。云孟僑在上車之前,在大衣里裝了足夠多的小樹枝,每過一個小時,他便會將一根樹枝插在地上,然后回頭望一眼他之前差的那根,以此來確定自己一直是直線前行的。
然而,當那輛破舊的公交車出現時,饒是他心性驚人,也忍不住陷入了短暫的茫然之中,他快步到那輛車子的側面,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在八個小時之前插得那根樹枝。以云孟僑現在的速度,即便他只是勻速前行,八個小時所行進的路程對常人而言也是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他沉思了一秒鐘,立刻轉身爬到了公交車上,朝著自己前進的方向極目遠眺,三根樹枝所組成的筆直的直線,盡數落在他的眼底,他回過頭又看了看自己來時的方向,另外四根樹枝也一條完美的直線。這八個小時之內他一共經過了九個點,不算這輛車子的話,他一共在地上插下了八根樹枝,其中他插下的第四根樹枝他是看不見的,也就是說,除非從第三個小時到第五個小時這段時間內他的前進的方向發生了360°的旋轉,否則絕對不可能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當然,還有一種聽起來更加玄幻的結論。
那就是他所前進的方向一直都是直線,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以至于他在八個小時之后,竟然完整地將它的周長走了一遍。
如果真實情況是前者的話,被困者大概還能稍微放心的去尋找破解的辦法,但如果是后一種情況的話,那么他只能頭疼得承認,自己大概是被困在了一個比小王子與玫瑰居住的星球還要小的地方。
當然,如果得出這個結論的人是個正常人,那么他大概早已沮喪絕望,然而很不湊巧的是,碰上這種情況的人是云孟僑——一個從來都學不會以常理規定邏輯的瘋子——他很淡定地坐下來檢查一下身體狀況,甚至開始推想這個新世界的形狀和構成。
“這種黑色的天空也不可能作為照明而存在,這輪血月也沒有什么刺眼地光芒,因此可以推斷,這個世界的自然光完全是依靠反射進行的,它大概能夠從其他我所看不到的地方借來光芒,以此來照亮整個世界。很好,這很科學。”云孟僑坐在公交車的踏腳上托著下巴道:
“不過血月的位置卻一點都不科學,除非它的運行速度于我的行動速度完全成正比,否則沒道理它不會發生任何變化。但這大概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相信,即便我是一直在這里坐了八個小時,這輪搖搖欲墜的血月也會一直是這樣搖搖欲墜,根本不會發生任何變化。這樣看來,這個很詭異的天空大概只是一個貼圖的存在,除了能用來辨別一下方向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一些看起來很符合邏輯的話,然后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或許這個世界并不是圓形的,而是橢圓或者是圓柱形的,我只不過是圍著它東西兩側的橫截面溜了一圈而已,在南北兩個方向還有一個更加廣大的世界等著我去發現!嗯,這種推測很靠譜,如果這個世界的弧度只有我走過的路那么長的話,那么我所看到的天際線應該是彎曲地,但事實上它在我眼里一直都是筆直的。”
你的世界其實是橢圓形的。
如果此刻有人聽到他的話,鐵定要道一聲“你有病”,畢竟在這種一看就很不正常的世界里崩潰還來不及,又有誰能一本正經地去研究這個世界的構成,用的還是聽起來最高大上的宇宙宏觀論——當然,云孟僑的宏觀論也是那么的荒誕且不合邏輯,但回溯到七八百年前,如果有個人告訴你世界是圓的月亮不會發光你的祖先是只猴子……你也會罵一聲“瘋子”。
作為一個具有完整醫學鑒定真.瘋子,云孟僑的突破天際的思維速度,永遠都比他的行動快上許多倍。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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