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龍組瘋魔(三)(1/4)
另類談判
四月的風總是夾雜著幾分暴躁的歇斯底里,像是女人糾結在一起的頭發,干燥、枯黃、亂絲如麻。陽光不溫不火地從窗戶里照進來,看似溫潤,卻是悶炙地煩躁,然而褪下衣服時卻又感覺得到空氣里刻骨的冷。春天總是感冒多發的季節。
云孟橋毫無自覺的頂著一腦袋雜毛,虛眼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云,目前合同洽談方面的工作,暫時轉交接給了我。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不想來簽這個合同——您自打我一進門就死死盯著我看,我又不是女人,你再怎么看我,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但顯然,如此誠懇嚴肅的建議并沒有被接納,坐在會議桌盡頭那個紅頭發的英俊戎馬人依舊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他,似乎就能讓這個衣衫不整的家伙快點滾蛋。
事實上,云孟僑看起來還算不錯,除了頭發亂點,衣服亂點,至少還算是干凈。但和這位衣著考究如同強迫癥爆發的貴公子相比,他一張懶臉加上那一身皺巴巴的西服,就活像是只被十幾個熊孩子糟蹋過得貓崽子。
貓崽子拉長了聲調,不緊不慢道:“閑話少說。我謹代表四葉集團的一眾老小,向沃特男爵冕下致以最誠摯的問候。我們家boss說了,您最為注重商業禮儀,所以我就特意把我珍藏的一套西裝拿出來穿上了,為了報答我的理解之恩,您是不是抽個空把合同簽一下。”
坐在云孟僑旁邊張盈臉色一紅,把一張俏臉生生憋成了包子臉,在場誰也沒她清楚這套西服是從哪兒找出來的——她剛才一打開云孟僑的衣柜,差點沒被鋪天蓋地垃圾砸死,要不是云孟僑執意就要“他衣柜里的西裝”,她還真不好意思把這坨衣服拿出來。現在云孟僑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珍藏”,那還真是裸男敲門——*到家了。
“沃特男爵說:他對您的‘認真’感到十分榮幸。雖然這種程度的禮儀甚至不及我們喬凡尼家族的一個掃廁所的,但我們的沃特男爵還是決定以寬容且仁慈的態度予以對待。順便說一句——華夏禮儀之邦的名頭,果然是‘名不虛傳’。”
云孟僑瞇眼看向說話那人,似笑非笑道:“你誰?”
說話之人怔了怔,理了理領口說道:“我是男爵的私人翻譯,姓秦。”
也由不得云孟僑多看這個“姓秦的”幾眼,實在是這位主太有特點了些。鷹鉤鼻鞋底臉,碧眼黑發皮膚發紅,雖說丑是丑了點,但確實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戎馬人長相——只是這人卻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操著口正宗的華夏語和云孟僑說話,甚至偶爾還能聽出幾句京腔,那調調比姚謙諾還地道。
“戎馬人?男爵下屬?你還姓秦?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三姓家奴?”
翻譯君淡然一笑:“不敢跟呂奉先爭英勇之風,實在是在下身份特殊——我雖是男爵的私人翻譯,也是個戎馬人,但已經住在華夏有十多年了,為了方便才給自己起了個華夏名字。這并非是什么秘聞。”
那翻譯頓了頓,眼神輕輕掃過云孟僑手邊的那一摞厚厚的文件,繼續道:“華夏人的作風向來有些瞻前顧后,一心想著爬墻,卻又怕東窗事發之后壞了名聲,所以經常是沒當成婊-子,也沒立上牌坊。關于這一點云先生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若說您手中沒有關于我們的詳細資料,那還真是有些愧對華夏祖先的待客之道了。”
云孟僑越聽臉上的笑意就是越深,雖說目前雙方并不是什么穿一條褲子的友好勢力,但顯然算是合作伙伴關系,更何況現在幾個人一直都是吃四葉的、住四葉的,就算戎馬人不明白“吃人嘴軟拿人手軟”的道理,但也不至于是如今這副張口閉口問候華夏族的架勢。這話要是被現任老皇帝聽見,估計他們連申請外交的機會都沒有,就得被扔進聽風島,撿一輩子肥皂。
雖說云孟僑早就猜到他們目的并不單純,但看來這其中的隱情,埋得也不算淺。
但口頭上的便宜,又豈能讓這個冒牌華夏人給占了?
“沃特男爵說得好,華夏之禮儀博大精深,若是呆定死板,那就是淪于俗套了。比如我們華夏人就講究打狗要看主人,說的就是如果有條狗在你眼前亂叫,不用打他,直接找他的主人就是了,不然失了面子,那多不好看。你說是嗎?男爵先生?”
男爵聽沒聽懂另說,但那個華夏語八級滿分的翻譯確實是聽明白了,頓時吹胡子瞪眼,一張紅臉愣是給氣鍋底般的黑,現在再看那鞋底子臉——頓時更像鞋底子了。
云孟僑玩著手里的鋼筆,微笑道:
“對待狗的態度是一方面,對待人我們也有另一套禮節,貴客迎門要‘焚香沐浴’;出門在外要‘入鄉隨俗’;有朋自遠方來要‘不亦樂乎’;當然若有強敵來犯……”他徒然收起了笑臉,森然道:
“雖遠必誅!”
空氣頓時冷了一下,那翻譯嘴角抽抽這瞪著云孟僑,半天說不出話來,卻見云孟僑又換上了那副散漫的模樣,對著那翻譯嬉笑道:“聽不懂?那我給你翻譯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
“你丫再得瑟,老子抽不死你!”
四葉大廈的會議中心,一如往昔的明凈寬敞,屋內的精致的雕像和掛在墻上的藝術品,讓這里看起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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