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幕(三更合一)(3/6)
任何一位靈感時時處于迸發狀態的導演而言,都是無法抵抗的優勢與誘惑。
想到這,邵愁歇不由清了清嗓子,說:“沈制片,不在其位永遠無法感同身受。但劇組遇到難關,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全劇組都應該一起承擔。你要是有需要,我們所有人都可以赴湯蹈火。”
沈千盞見他不走,正要問他還有什么事,陡然聽到這么一番感慨激昂的發言,她意外之余甚至有那么絲欣慰。
她拍了拍邵愁歇的肩,送他出去:“沒大事,你不用操心,有事我也能解決。”
邵愁歇聽到熟悉的“有事我解決”,笑了笑,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干導演的都想和你合作,除了給錢大方,就是這句‘有事我解決’讓人覺得安心又可靠。”走到門口,他止步,示意沈千盞:“你有事先忙。”
沈千盞點點頭,目送著他走遠后,招了招手,示意喬昕去酒店大堂把那位記者蔣孟欣帶到同一樓層的會客室:“她要是跟你說話,你注意點,以防被套話。”
喬昕機靈,不用沈千盞直白到把話說明便知道自己該怎么做。離開前,她忽的想起一件事,提醒道:“這位記者的名字有點耳熟,不知道在哪聽到過,沒太大印象了,但能確定應該就是最近發生的事。”
沈千盞皺了皺眉,獨自前往會客室時,給蘇暫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對蔣孟欣有沒有印象。
蘇暫快到機場了,正在過機場高速的收費站,聞言,回憶了片刻,說:“好像是在哪里聽到過,我查查,等會回你。”
掛斷電話后,沈千盞沉眉斂目,在沙發上坐了片刻。
許是干等容易讓人情緒受到影響,在心窩燃起焦慮情緒的那刻,她起身,去茶水間泡了兩杯速溶咖啡。
三分鐘后。
沈千盞端著咖啡出來時,喬昕也正好領著蔣孟欣進來。
兩人的腳步聲被厚厚的地毯吸收,只有玻璃門關合時發生的轉動聲才有一絲輕微聲響。
沈千盞像是完全不記得方才兩人在電話里的劍拔弩張,友善地笑了笑,示意蔣孟欣先坐:“我給你泡了杯咖啡,酒店環境比較簡陋,你不介意吧?”
當然,她根本不關心蔣孟欣介不介意。
沈千盞說完,壓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讓喬昕接過咖啡擺到她面前的桌幾上。
這不動聲色的下馬威,令蔣孟欣笑意微收,面對沈千盞時多了幾分小心謹慎。
她道過謝,端起咖啡先抿了一口。
沈千盞也借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與她腦中想象的記者不同,蔣孟欣身材高挑,五官柔和,看面相絕對不是電話里咄咄逼人極具攻擊性的那類人。
她身前背著個相機,腰上還掛了個鼓鼓囊囊的腰包,顯得本就瘦削的身形更加單薄。
可能是先入為主的原因,沈千盞對她的印象并不好。
她雖然笑著,那笑意卻不及眼底,只淺淺的一層,公式化得像是在應付。
蔣孟欣笑了笑,開門見山道:“我很抱歉為了見您一面,用了不算友善的方式吸引您的注意力。”
沈千盞在嗓子深處發出一聲回應,算是接受她的歉意:“我很好奇,蔣女士是怎么得知我們房間號的?”
這是無法回避的一個問題,蔣孟欣如果不回答,后續的談話自然也就沒有必要了。
她顯然也明白這點,鎮定自若道:“劇組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是不夠嚴密,我稍微找人打聽下就問到了。保密協議里可沒說,不能透露制片人的房間號。”
沈千盞并未被她幾句挑撥到生氣,她大方的一笑,風趣道:“多謝提醒,以后一定增加保密協議的約束性。”
蔣孟欣自知在沈千盞面前,她的段數壓根不夠看的,也不再用言語挑釁。她從腰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堂而皇之的按下錄音鍵,開始錄音:“我得知消息,《時間》劇組因工作時間安排不善,導致場務在崗期間猝死,沈制片人,這消息是否屬實呢。”
喬昕差點跳起來,她怒目圓睜,狠狠瞪著蔣孟欣,語氣不善:“蔣女士,你作為記者,我們充分尊重您的職業。但在我們沒有答應接受你的采訪時,你這樣公然錄音,是否損害了我們的權益?”
沈千盞也十分不悅。
她注視著蔣孟欣那張洋洋得意,甚至有恃無恐的臉,拉回喬昕,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握著手機的手指悄悄點了兩下,給喬昕傳遞了個暗號。
后者秒懂,立刻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以防蔣孟欣后期拿著錄音做文章。
“我不知道蔣女士你這消息是來源于哪里,你又為什么覺得可靠。但有一點,信息中有主觀猜測甚至杜撰的成分,我在這建議蔣女士接下來的每句話都要深思熟慮。鑒于你現在這種強行采訪、錄音的行為,一旦你出現損害劇組權益的行為,我一定會起訴維權。”
相比喬昕瞬間炸毛的反應,沈千盞云淡風輕且有理可依的這番話,立刻可見高低。
蔣孟欣次次在她手里吃虧,咬了咬唇,不得已更正道:“那請問沈制片,《時間》劇組于兩日前有場務意外死亡一事,是否屬實。”
沈千盞直視她的雙眸,嗓音清冷,承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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