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1/2)
第九十六章
沈千盞很少會想“她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季清和的”, 或者思考“她到底看上季清和什么”這類問題,成年人的愛情爭分奪秒, 每一刻都不容許浪費。
在這段感情里,她始終喜歡的冷靜而克制,縱情而清醒。
在給予和交付上, 更是有所保留, 吝嗇又小氣。
直到今晚, 她站在窗前, 看著他穿過夜色趕向自己。
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幕,她卻心動不已。心滿得像被拉射的弓弦, 箭已離發, 弦卻震動不止,余音繞梁。
——
老沈說了半天也沒等到沈千盞的回應,頓覺索然無味:“得,心沒了,魂也飛了。行吧行吧,你的老父親比較知趣,就先掛了。”
他說完,自行掛斷。
等屏幕一暗, 他看著滿園的空蕩,深嘆了口氣。
未來女婿再討他歡心,也難敵女兒有心上人后的心酸和不舍啊。
老沈背著手,反復地摩挲著發燙的手機。
一想到沈千盞不久之后就會結婚嫁人,他的心口就又酸又麻, 跟浸了成年老醋一樣,酸不溜秋。
半晌,他才揉揉發漲的眼睛,轉身回屋。
——
同一時間。
與老沈結束通話的沈千盞,披了件外套,去門后等著。
她倚著墻,微微垂首,專心地聽門外的動靜。
沒一會兒,就有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季清和的腳步聲很好辨認。
他雙腿修長,步子總是邁得又穩又沉。走路時毫不拖泥帶水,有固定的節奏,干脆空冽。
一路走至門口。
沈千盞算著時間,在他剛要刷卡開門時,握著門把將門打開。
季清和微怔。
他還維持著傾身的動作,陡然見門打開,她站在門后時,眼睛微微一瞇,往前踏了一步,攬著她的腰,往門內一退,將她抵在墻角。
他視線不移,垂眸打量了她一會,反手關上門,低頭親她。
顧忌著劇組剛出過事,他沒太肆意,只淺淺的親了親她的眉心和嘴唇。
“看到我了?”
沈千盞回抱住他,蹭他頸窩:“正跟老沈打電話,他說你回來了,然后我就看見你了。”
她難得有這么小女人的時候,季清和受用,在玄關抱了她一會,問:“事情解決好了?”
他雖沒指明,但想也知道問的是老陳。
沈千盞點頭,跟匯報工作一樣:“蘇暫領著陳嫂去了趟派出所領死亡證明,下午我倆見了一面,我本以為要花點時間做工作。但陳嫂人還挺好相處的,對我們比較體諒,也平靜接受了老陳意外去世這件事。”
“至于賠償,我和她協商時,只談到老陳是意外猝死,賠償會由保險公司賠付,她沒異議。但今晚我和蘇暫商量了下,打算以千燈的名義再給陳嫂一筆撫恤費,不過現在還沒跟她說,等另外找個時間吧。”
見事情解決順利,季清和頷首,隨即低頭蹭她鼻尖:“感冒了?”
沈千盞詫異于他的心細如發,下意識就問:“你怎么知道?”
“中午在電話里就聽你有鼻音,當時沒法確認。”他握著她的下巴微抬,跟逗貓一樣,用指腹碰了碰她的鼻尖:“干的,不健康了。”
沈千盞這種滿腦子裝著黃色廢料的女人,對某些詞匯異常敏感。
她眼神促狹,不安分的指尖從他的喉結一路往下,行山過橋般沿著襯衣的中線輕輕的,落在了褲腰上。又不輕不重地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腰帶,低聲道:“那你讓它濕了不就好了?”
她說話時,稍抬了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沈千盞的風流,是骨子里就刻著的。她慣會一些勾人的小伎倆,時不時的就用眼神撩撩你。說不上多高明,可一舉一動,一指一劃恰到好處的風情萬種,能搔到心尖上,癢到魂魄里。
季清和呼吸聲微沉,半撐在墻壁上的手回落,去攥她的手指。
他攥得用力,凝視她的那雙眼睛似深海般幽邃深沉,遍布深淵。
這令沈千盞想起了她昨晚做的夢。
她蜷在季清和掌心里的手指勾了勾,低聲道:“我昨晚夢見你了,和前天早晨一樣的開頭,除了沒有你。”
夢這種無趣的東西,她向來忘得快也忘得干凈,仔細回憶了片刻,沈千盞才接著說:“我忘記你了,我夢見自己跟著海上救援隊出發,去找老沈。半路遇上風暴,覺得自己就要死在找老沈的路上時,你出現了。我看到你的那刻,覺得好熟悉好珍貴。”
“你就站在海里,說來接我了,見我站在船頭不動,又問我是不是不信你。我當時一點猶豫都沒有,一躍而下,被你接住了。”
季清和輕嗯了聲,眼里漫起幾分笑意:“所以感冒了?”
“因為做夢掉進了海里?”他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她的夢上,“好像還賴我?”
沈千盞剛醞釀起的情緒一下就散了。
她低頭狠狠咬了他一口,怒道:“我沒跟你說感冒的事。”
季清和的注意力全在她泛粉的耳垂上,一陣心猿意馬:“那你繼續說。”
他這句話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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