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幕(1/2)
第八十一章
但, 怎么可能真的無關?
那段經(jīng)歷于沈千盞而言,就像行走在刀尖上, 每一步都是煎熬。
“我沒答應。”她抬眼,目光平靜,道:“我之前忍受趙宗晨的騷擾和威脅, 是因為我相信冤有頭債有主, 人一定能找回來, 我的人生還有希望。但慢慢的, 好像也能接受他不會再回來這件事。”
人一旦接受現(xiàn)實后,便會開始謀求出路。
擺在沈千盞面前的, 總共兩條路。要么自尋死路, 自甘墮落;要么尸山火海,涅槃重生。
她沒再坐以待斃,趙宗晨再一次尋上門時,她簽了份對賭協(xié)議。
“我租的房子在三十九樓,對賭協(xié)議是我坐在窗口和趙宗晨談的。我告訴他,要么給我時間,我到期還錢。要么我今天從這跳下去,他什么也拿不到。仇, 就是那個時候結下的。”
她惡心趙宗晨不把女人當人看的交易行為,也惡心他三番五次的言語逼迫和人身威脅,更不齒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至于趙宗晨,早在沈千盞的空瓶子劇組卷走他的錢時, 就恨她入骨。
她那時拿捏他不敢真的鬧出人命,將趙宗晨逼得險些狗急跳墻。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沈千盞至今都還記得。
即使后來沈千盞完成對賭,連本帶利的還清了欠債,她與趙宗晨之間的仇怨仍是無解。
蓬萊辰光的老總曾看在蘇瀾漪的面子上,當和事佬,出面調(diào)解。可惜,沈千盞不愿意領情,趙宗晨也不愿意拉下這個臉,最后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季清和沒立刻接話。
他雙手托著沈千盞,將她抱坐在欄桿上。
她的腳邊是一閃一閃的星星燈,她的眼睛也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如點亮的螢火,一明一滅。
他低頭吻她眉心:“都過去了。”
話落,又去吻她的眼睛。
她眼皮顫抖著,微微發(fā)燙。
他停留數(shù)秒,順著她的鼻梁去吻鼻尖,再是嘴唇。
她的嘴唇干燥,被夜風吹得微帶涼意。
他吮著她的上唇,輾轉(zhuǎn)著,流連著,將她吻得微微發(fā)燙。
季清和的人生,雖說有些枯燥,但順風順水,至今未遭遇太多坎坷。
他不必為錢財發(fā)愁,遇事也有能力解決,比起畢業(yè)后就結婚生子循規(guī)蹈矩的領著工資守著妻子日過一日的常人,他甚至更幸運一些。能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與事業(yè),取舍隨心,從容散漫。
這輩子遇到過最棘手的,也就沈千盞。
他很難想象,沈千盞在那個閱歷尚淺的年紀,是怎么孤身挺過永無繼日的黑暗,逐光而行。
他所能說的言語都太過單薄,遠遠不及她經(jīng)受的萬分之一。
——
沈千盞極少提到過去。
這段過往比起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更令她不齒。
就像存在于光與暗交匯的灰色地帶,沒人知道,她曾到過多深的黑暗之地,又經(jīng)歷過怎樣的絕望。也沒人知道,她穿過那片黑暗,重新回到人世,又花了多久多久。
沒有相同經(jīng)歷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她向季清和坦誠,也是因為她突然有一個猜測:“我今晚晾了蕭盛,這事可能不會就這么善了。”
無錫影視城是趙宗晨的地盤,只怕今晚過后,她少不得得提防他暗中下黑手。
“也沒準。”季清和的臉色有些冷,目光落在湖心的某處虛空,四兩撥千斤道:“他未必敢。”
“趙宗晨之前敢這么對你,是看你年紀小,好糊弄。他這種性子,手里肯定有本爛賬,我讓明決去查了給你。我在這,你用不著忌憚別的男人。”
沈千盞一怔,喜笑顏開:“季總,您這解決方式,過于熟練了。”
季清和見她笑了,也跟著勾了勾唇角,“這世上大多事能用錢解決,錢不行,那就權勢。”
沈千盞問:“那你呢?你吃哪套?”
他似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下,“倒沒那么復雜,你就夠了。”
——
很快,日子眨眼到了周末。
季清和與明決去香港出差。
沈千盞走不開,讓蘇暫代自己去送一程。
她這幾日將從季老先生那借來的四座古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盯梢。負責看守古鐘的幾個場務被她搞得險些神經(jīng)衰弱,一個個緊張得不得了。
邵愁歇生怕戲沒殺青,劇組先瘋了。
季清和尚在劇組的那兩天,他將有古鐘的戲份全堆到了一起,集中拍攝。
這日,午后小憩。
沈千盞正臥在躺椅上打養(yǎng)生游戲,見邵愁歇背著手走進來,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踢了條塑料凳過去。
見她沒個好臉色,邵愁歇拎過凳子坐下后,怏怏道:“不是來找你要錢的。”
沈千盞這人,就是人間真實。
一聽說邵愁歇不是來要錢的,立馬換上一張笑臉,噓寒問暖:“這是怎么了,瞧著不太高興啊,是今天中午的飯菜咸了,還是味道不夠可口?”
邵愁歇瞥她一眼,吐槽:“你有空打麻將,趕緊去催催宋老師那邊吧,女主演到現(xiàn)在還沒進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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