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1/2)
保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她方才醒了一會兒,可能是安定針藥效過去了,我問她喝不喝水她不說話,我問她餓不餓她也不說話,一個勁兒盯著吊針管子發呆,后來問我她為什么會在醫院,過了一會兒又說她想起來了……”
余行鈞清了清嗓子,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來錢夾,抽了兩張票子遞給她,聲音沙啞地說:“你去吃飯吧,我知道了?!?
保姆答應了一聲,知道有錢人大方,所以沒有客氣,接過錢出去了。
他盯著她看了好久,見她睡得不□□穩,額頭上的汗把頭發都打濕了。
猶豫半晌,拿著水盆去衛生間,兌好水試了試溫度,洗了個毛巾幫她擦臉擦脖子。
沒大會兒保姆和看護一塊從外頭回來,保姆給他帶了飯,剩下的錢一并放在桌子上。
余行鈞沒在意,飯也沒動。
天色漸漸晚了,請來的看護提醒他:“要不您先去外間睡一會兒?晚上我守著就行了?!?
余行鈞頭也沒抬,平靜地說:“你先去睡吧,我守上半夜,”說到這里又看了看保姆,“你先回去吧,明早給我帶一身換洗的衣服,她的日用品內衣內褲什么的都帶來?!?
保姆點了點頭就開門走了。
吳念一直在沉睡,屋子里面特別安靜,只有她平穩地呼吸聲。
二點多,看護還沒有來換班,余行鈞絲毫沒有睡意,開門出去吹風,也就是一支煙的功夫,回來就瞧見吳念睜著眼睛。
余行鈞太陽穴跳了兩跳,笑說:“你清醒了?看樣這個醫生還有些能耐,開的藥管用?!?
吳念淡淡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眼眶開始泛紅,啟唇說:“我從前雖然推開你,但是心里還存在幻想……女人大多都是這個樣子,總是故作清高,口是心非……”
余行鈞抿著嘴,垂頭不說話。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染,卻裝作不知道。聽說你要從深圳回來,又趕緊躲的遠遠的,只求眼不見為凈……你既然不跟我離婚,那就別作踐我啊……你真當我好欺負?”
“你別這么說,”余行鈞沉默半晌,這才說話,“你這么說,你這么說我心里也不舒坦……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她好似沒聽見,自顧自地說:“我每次快要妥協,快要說服自己再給你一次機會的時候,現實總會無情地給我一巴掌……”
她表情詭異地笑了笑,目光越發呆滯,眼淚卻默默流下來。
余行鈞看不下去,伸手去擦,不料她偏頭躲開,他眉頭皺的死緊,捏著她的下巴把人掰過來,強迫著擦干臉上的淚。
吳念卻瘋了一樣,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瞪著眼睛,像是要把他撕了,這種狠勁,讓人害怕。
余行鈞身子僵硬,疼的臉色煞白,一直維持這個姿勢,沒有躲也沒有推開她。
她嘴里發出嗚咽聲,力氣卻一分分增加。
鮮血順著她的嘴唇溢出來,又順著他的指尖滴到白色的床單上。
紅得有些炫目。
看護這時候進來,嚇得驚叫了一聲,捂著嘴愣在當場。
吳念被血腥味嗆得恢復神智,一把推開他,抱著雙臂低泣。
看護跑過來,神態慌亂地說:“趕緊地,趕緊去急診室處理一下,這么大的口子得縫針啊!”
她說著拿起來床頭用剩下地紗布,卷巴起來按在余行鈞手背上。
余行鈞咬著牙攥緊拳頭,回頭吩咐她:“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們倆還有話說?!?
對方狐疑,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仡^見床上的人仍舊在有氣無力地哭,不禁搖著頭邊走邊覺得這一男一女都不太正常。
余行鈞看了看血肉模糊的手背,一拿紗布就會有血珠子往外冒,他用另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胳膊,問她:“大半夜的,你別這么哭行嗎”
吳念抽泣了兩聲,認真地瞧了他一眼:“我要離婚,什么也阻礙不了,我要起訴你,你婚內出軌,兒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余行鈞低著頭,半晌才說:“你不是沒這么干過,我知道你說到做到?!?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出去!”
“我們還沒離婚,你還是我老婆,我不走。”
吳念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剛轉了個身子眼前就開始發黑,手一軟,直朝地上栽下去。
余行鈞看的心驚膽戰,來不及細想,彎腰去扶她。幸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攬住她的前胸,把她胸前染的一片血跡。
她半個身子就這么掛在他胳膊上,頭暈目眩,緩不過來神。只覺得渾身無力,半點力氣也使不出,抬眼見他抱著她,死命地掙扎。
“你不用這樣,我走,我他媽立馬走!”余行鈞趕緊說。
他不能拿個病秧子怎么著,剛松一口氣想把人扶回去,她突然開始咳嗽,整個身子都跟著抖動,止不住地干嘔。
他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朝外面站著的看護疾言厲色地吼:“醫生呢,去找醫生,你他媽眼瞎??!”
看護愣了愣,掏出手往急診室跑。
他喊完才想起來按床頭地鈴更快,慌手慌腳地去摸按鈕,連著按了七八下,差點把東西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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