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翰林院(十二)(2/3)
”
“這個不用你說我自會做。”任子季說,“你心里有數才好,要是沒有底,家里也能早做打算。看你這一派天真,莫非以為大獄是什么好地方?”
大獄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陰森幽暗,充斥著異味,重新帶回頭盔的任子季親送柳珣到獄中,現在圣人只下令抓人,沒下令審,這些大人們在下獄前只要做兩道工序,第一個認明身份,第二個脫下官袍官帽。
平生第一次脫衣服的柳珣手忙腳亂的扯著腰帶,還要對任子季說,“三哥你回去吧,還想陪著我蹲大牢不成?”
任子季看他真是哪哪都讓人操心的不得了,但他本人卻毫無所覺。他嚴肅的叫過來一個獄卒,“除了翰林外,他還是鎮國公家的公子,都擦亮招子仔細著招呼。”
“小的省的,小的省的。”獄卒點頭哈腰說。
任子季隨意掏出一個荷包給他,“找個干凈地方。”
任子季走后,獄卒把柳珣領到最里面一間牢房里,“柳少爺,這是我們大獄最干凈的牢房,之前里頭只關了一個死刑犯,前些天午門處斬后還一直沒住人進來。”
柳珣點頭,一抬腳進去找個干爽的草堆坐下去,獄卒有心想討好,看柳珣這淡定自若的表情反而不知從何下手,只能訕訕的摸摸鼻子,倒轉出來關了門鎖。
“柳兄,你怎么也進來了。”旁邊牢房里有人趴在木柵上,一臉驚恐未定,不是王明是誰,“柳兄,柳兄,你一定有本事出去的吧,帶我一起,帶我一起。”
柳珣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和他關在一起的三兩個麻木的人,“彭總沒和你一起?”
“我好好當著值呢就被抓著關進來了,也不獨我一個。”柳珣說,“許是有人說了什么吧。”
“不是我,我什么都沒說。”王明連連擺手道,生怕柳珣誤會,“柳兄家里總不會坐視不管。”
“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嚴重。”柳珣說,“若是圣人鐵了心要辦,我家里也是沒辦法的。”
王明嚇的委頓在地,“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楊嶠跪在階下低著頭,背卻挺直的。
“這么說,柳珣去民居參賭是受你委派前去調查事實?”階上的人看著一份奏折不緊不慢的說。
“是。”楊嶠應道。
“你一個翰林,和死者又無緣無故,怎么會想到要去調查真相?”皇帝問。
“下官自小好奇心重,凡事要追其緣由,在下官家鄉便是如此做派,上了京城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如此貿然,害的同僚深陷不義,下官有錯。”楊嶠認錯說。
“你偷摸摸調查了這么多,沒和別人說?”皇帝問,“太子都沒說?我記得太子反復向你招攬,你不曾回應?”
“圣人明鑒。”楊嶠說,“太子殿下是曾多次召見我,卻不是為了招攬,只是與我坐而論道。便是偶爾談論朝事,也是淺嘗輒止。太子與下官,當得上清清白白。下官察覺此事有膩,又不想無憑無據空口陷人,便想著等查出點頭緒,便完完整整回稟圣人,既是忠君,也是全了下官想張揚正義之道。”
“你這愛好當真是特別。”皇帝合上奏折說,“便還查的有理有據,比京兆尹的強。你既如此喜歡探案獵奇,讓你在翰林院是屈才了,明天你就去京兆尹報道吧。”
“下官遵旨。”楊嶠說。
“柳珣什么時候出來,就看你什么時候查到讓我滿意的結果。”皇帝說。楊嶠暗自心驚,在他的奏折里,便是把此案定為官員私下聚賭案,判大判小全看圣人心愿,畢竟半個翰林院都無法幸免,牽扯實在太大。圣人卻不滿意,圣人想要什么樣的結果?
圣人不怕朝堂動蕩?
喬氏聽聞兒子進來大獄就是一暈眩,好在很快倚著下人的手清醒過來,追問清楚是為何,知道是私下參賭,便問,“是我兒欠了賭債?”
“圣人不管追債。”柳三陪著他表哥來的,無奈的看著他五嬸,“朝廷法律規定,官員不得聚賭。”
“那便不做官就是。”喬氏說,“這樣能放了我兒嗎?”
“嬸兒,你別擔心,現在不是做官不做官的事。”柳三說,“這事得慢慢來。”
“那讓我去看看珣兒。”喬氏說。
柳三有些為難,照他家五叔五嬸疼愛兒子的程度來看,他怕他們去了大獄一看那環境,登時就要劫獄。于是好說歹說先穩著她,他和得得兒先去看一眼柳珣有什么需要。
柳三老爺聽聞柳珣被下的大獄,直搖頭說斯文掃地,并且為了不讓柳珣拖累他兒子的名聲,倒是難得強硬起來催著分家的行進。柳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上私折說庸庸碌碌有愧皇恩,猶記得還欠了圣人家的錢,更是坐立難安,食之無味,便是散盡家財也要還上圣人的賬。
散盡家財倒是說不上,只是老太太的私房多少要拿點出來填補空缺。公中是他的也是大家的,老太太的私房可是八九成都要留給三房的,三老爺和三太太便有些說不上來的憋屈。只是之前他們死硬著拖著不肯分,現在正好,現成的理由。
老太太再是不舍,知道柳珣會影響柳瑯的前程,也只能認了,就是分家,也舍不得讓兒子孫子離她太遠,便說讓五房搬走,三房住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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