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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責怪和嗔怒都不像是人嘴里發出來的，恰似無數個厲鬼被人從地府里拎出來，帶著陰風帶著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恐怖，滲入到每個人的毛孔。
    不說場內場外的所有人，就是楊敢身邊的蕭風都有點受不了。遠處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哆嗦。
    眾人循聲望去，不遠處的山石上站著兩個年輕人。
    借春谷老人一怔之下，陰翳的目光從二人的身上自上至下掃了一遍，最終落在楊敢腰間掛的乾坤袋上，一股貪婪之色中充斥開來。
    “來者何人？”借春谷老人大聲叫道。
    楊敢理都沒有理他，對著貴夫人抱抱拳道：“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貴夫人淡淡一笑道：“卑賤之人沒有名號。”
    楊敢對借春谷老人不屑一顧，對貴夫人卻是言語恭敬，貴夫人身邊的女子猜知來了救星。一年約二八的女子忙道：“回公子，我乃江南凌家三夫人的丫環望春。”
    楊敢問的不是她，她卻自報名號，其意不言自明。她是通過自己間接地回答了楊敢的問話。這樣一來，凌夫人也怪責不了。
    一語雙關，聽得楊敢蕭風心中暗贊：“好聰明的丫頭。”
    “我想打聽一個人，不知姑娘能否告之？”
    望春還沒答話，那邊被視若無物的借春谷老人咆哮了起來：“小兔崽子，你當爺爺不存在。”
    楊敢對蕭風道：“那條老狗叫得厲害，你去教訓教訓他。”
    蕭風道：“你怎么不動手？”
    楊敢道：“我怕弄臟了手。”
    “這種狗東西我也怕臟了手。”
    楊敢道：“你沒看到我正跟小姑娘聊天嗎？”
    “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
    二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還是蕭風出手。
    二人旁若無人的一番對話，聽得眾女子目瞪口呆。
    借春谷的老人氣得全身發顫，要是往常早就沖上來了。但今日，一種危險的感覺在心頭升起，怎么都不敢先行動手。
    眼見蕭風一步步向借春谷老人走去，望春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蕭風身上，渾然忘卻了楊敢的問話。
    也許是感受到了楊蕭二人身上的威壓，那圍起來的近百人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蕭風的一步步逼近，一種恐怖的氣息籠罩過來。
    借春谷老人禁受不住，抽劍在手大聲叫道：“乳臭未干的小娃兒再敢上前，可別怪老朽劍下無情！”
    蕭風絲毫不顧借春谷老人出言恐嚇，依然一步步走來。
    眼看蕭風就要近前，借春谷老人嘶聲叫道：“你是找死！”
    叫聲之中，一道劍影以疾風驟雨之勢撲面而至。借春谷老人由高至下，加上長劍之巨，這一劍極具聲勢。要是尋常高手，不說抵擋，就是劍風也足以將人擊傷。
    可惜，蕭風在半年前就已超越了絕頂高手，現在又跟楊敢混成了仙人之體。別說是武林的頂尖高手，就是楊敢的妖孽手段也不見得一劍就殺得了他。
    蕭風的手指抬了抬，輕輕彈了彈。
    咔嚓——
    借春谷老人的手中長劍空中破裂，嘩啦啦斷為數截。那散落的劍片還沒落地，蕭風又是輕指一彈。
    哧——
    斷劍碎片以一種除了楊敢，任何人都看不見的速度，一下子投入借春谷老人的咽喉之中。其勢不衰，帶著一抹殘影直接沒入了空中。
    蕭風拍了拍手，竟直回到楊敢身邊，嘆口氣道：“太不經打了。”
    “帥呆了——”
    貴夫人身邊的少女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忘記了身陷囹圄，不約而同花癡般地叫了起來。
    咳——
    貴夫人見手下如此失態，忍不住輕咳以示。
    撲通——
    借春谷老人的身體從山石上跌落，撲入了碎石之間。
    “漂……漂亮……”
    姑娘們無視貴夫人的咳示，失魂落魄地叫了起來。
    呼——
    那圍住眾女子的近百人，鳥作獸散一下子跑了個精光。
    楊敢的目光落在宮冷秋的背影，眼前涌出無限殺意。
    “公子，算了吧。”貴夫人感覺到了楊敢的殺氣，出言阻止。
    楊敢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謹遵夫人指示。”
    貴夫人報了個萬福，古井無波地道：“謝公子救命之恩。”
    “謝……謝公子……相公救命之恩。”
    其余女子俯身拜謝，美目卻在蕭風身上掃來掃去，蒼白的臉上泛起片片紅暈。個個春心蕩漾，溢于言表。
    望春道：“這位公子想打聽何人？”
    楊敢道：“此人姓凌名楓，聽說也是凌家的人。”
    楊敢一邊說一邊留意貴夫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