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清風別恨(1/3)
咒月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看著四面陡峭的山壁,一旁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正想找處人家安歇下來,看到兩個女子披麻戴孝在一處石壁旁燒紙,上前剛一詢問,那女子一回頭,咒月就認出來了,那戴孝之人正是女又。那里正是扶蘇被朱砂逼死的地方。
咒月怎么也不會想到會在此處遇到女又。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方才還是在悲傷之中的咒月,此時好似扎刺的刺猬,伯嬰在女又身后道:“沒想到在此遇見你,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怎么,誰死了,要在這里祭拜?”咒月嘴上不饒人,誰知卻捅了馬蜂窩。
“當年,若不是你將我收入八寶葫蘆,若不是你,在靈蠶村化作織娘奪走我的魔美圖,我和阿嬰,怎么會落到今日地步?”女又氣憤道。
“你們想怎么樣?”咒月道,咒月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朱砂這個靠山,見女又步步緊逼,心里有些忌憚。
只見女又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通身白色,玉佩里有許多青絲,好似蜿蜒成一條小青龍,那小青龍閉著眼睛,咒月不知何物,全神戒備,“當然是討回當年你欠我的。”女又如此說著,只見咒月摸著后腰的皮鞭,出其不備,想用皮鞭打落女又手里的玉佩,女又眼疾手快一個轉身收回玉佩,道:“早知你有此一招。”
只見女又將玉佩至于手心,以赤焰催動,口中念道:“東方之龍,疾風如令,破!”
玉佩中的小青龍瞬間睜開了眼睛,從玉佩中騰空而起,頓時一陣狂風席卷而來,帶著女又的赤焰,風借火勢,火借風威,青龍瞬間變成一條火龍,朝著咒月張牙舞爪的撲來,咒月猝不及防吃了大虧。
當咒月再想去尋法寶抵擋已然無用,咒月雖然落難,可是依舊拼死抵擋?;瘕堄鷳?zhàn)越強,咒月難以抵擋,只見咒月衣裙破敗,已經(jīng)被火龍焚毀過半,就連她那罩面的黑紗也被火龍掀開,女又這才看清,咒月那一直被黑紗遮住的半張臉,原來本就是被火焚燒過的面皮。
當遮羞布被火龍扯下,那是咒月最后的底線,沒想到還是被女又瞧見,咒月惱羞成怒,可是現(xiàn)在她卻半點法子也沒有,見一旁有條大河,只見咒月一個轉身,竄入湍急的河水之中,女又這才收了青龍。一旁的伯嬰道:“就這樣讓他跑了,真是不值?!?
女又卻看著手中的玉佩,道:“這是當年大哥送給我的玉佩,沒想到在今日卻派上了用場,只是就算咱們殺了咒月又怎么樣呢,你爹和扶蘇,也回不來了!”女又一句話,伯嬰也難過了下來,伯嬰?yún)s道:“不,我爹不會死的,扶蘇也一定會再回來,姑姑,你不要難過?!?
伯嬰如此說著,女又全當她在安慰自己,也沒再說什么,正想回轉身去,卻看見身后的三途。
三途是專程來找女又的。
女又恍惚間看到三途,三途道:“又兒,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女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伯嬰,道:“阿嬰,你先回山洞,我隨后就到。”只見伯嬰點了點頭,走到三途面前,道:“我爹已經(jīng)走了,若是十叔還認我,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三途的眼神溫柔了下來,他看著面前的伯嬰,道:“你還有十叔,還有九姑母,今后無論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侄女,說罷,你想要我答應你什么?”
伯嬰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女又,心虛道:“沒有了,阿嬰先走了,你和姑姑說話吧。”
三途看著伯嬰離去,三途曾經(jīng)無比痛恨伯桑,恨當年伯桑的不辭而別,當年兄弟皆落難,可是唯獨伯桑僥幸逃脫,三途恨伯桑的無情無義,可是現(xiàn)在見伯嬰如此懂事,想起伯桑已死,自己的心仿佛空了起來。
“你恨了伯桑這么多年,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死了,你快樂么?”女又冷不丁的一句話,三途回過神來看著女又,細一看,女又全身素白裹身,手里挎著一籃紙錢。
“那你恨我么?我害死了扶蘇?!比镜?。
女又撇過身不去看他,道:“扶蘇不是你害死的,是朱砂害死的?!甭牭脚秩绱苏f,三途不禁有些自嘲,道:“這有分別么?”
“我不會恨你的。恨一個人,太痛苦了。朱砂說得不錯,這么多年來,我何嘗不是享受你給我的溺愛,你知道,我有一個親哥哥,我一直都把你當成他,可是,這一切從一開始就都是錯的。”女又道。
清風拂面,此時的女又一身白衣,頭披白紗,面無表情,而三途,一身玄皂,眉心的疤痕似乎淡了些,臉上浮現(xiàn)出了愧疚。三途道:“我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你教教我,如何能放下?!?
女又失望的看著他,道:“你有沒有真的愛過一個人?”
三途看著女又,肯定道:“當然。”
女又道:“這世上的愛,分很多種,像趙政那般,博覽七國美色,就算擁朱砂在懷,卻東宮無后,你說,他真愛過一個人么?像朱砂這般,出鑾蒙面,只準皇帝一人欣賞自己真容,你說,她真的愛過皇帝么?像你這般,對我百般溺愛,從不敢對我說半個不字,可是為了一己之私陷我于不義,你真的愛過我么?”
三途不是第一次在女又面前啞口無言,可這是第一次三途真的不懂如何應答,女又轉過身去,道:“那時我在地網(wǎng)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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