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蠱(1)(1/3)
“怪不得你不怕他們。”亦秋道。
“我跟我現在這個師傅之前,是個行腳大夫,也是個游方道士,只是我生得這幅樣子很多人不相信,不過我倒是真的治好了許多被人下蠱的病人,所以我不算是用蠱之人,是個善于解蠱的道士,我有一口藥泉,配置草藥,可以解很多蠱毒,久而久之,別人就送了這個外號。在嶺南湘西一帶,多的是用蠱來害人之輩,所以天有罰,用蠱之人一殤二獨三悲歿,就是一則早殤,二則獨生,三則不得善終,也有孤貧夭一說,意思大同小異。而這類人別說親眷,連朋友也是沒有的;即便如此,在山中蘆內還是有這些人,莫小看這些蟲子,所謂蠱惑人心,就靠著這些小東西了。”太和稚嫩的聲音說著這些道理轉了轉手中的碗,米酒中的黑蝎子和一只蟾蜍腿搖晃著,似乎聞不到什么臭味,袁厭崖來了興致,跑了過來,拍了拍太和的腦袋,喜道:“好小子,你可比你那怪老頭師傅有趣多了,快給我說說,依你之見,那婆子會去了哪里藏身,意欲何為啊?”
太和嘻笑了兩聲,道:“多謝君上,我只懂那婆子一定不會走遠也就是了,至于意欲何為,我覺得,一定和那郡守大人有關。”
“我也覺得郡守太古怪,說不上來的怪。”扶蘇道。
“還能有什么事,無非就是愛恨情仇,男人與女人之間不就那點子事么,你看那干舍子和那三個女人。”千寒道。女又噗嗤笑了,道:“你該不會以為覃通和那婆子有情愫吧,你看那婆子長成那樣。”
“可是如何解釋覃通對那婆子的信任,我伺候他也有段時間了,中途那婆子在門口兜兜轉轉的幾圈沒敢進來,幾次想進來,覃通看著她欲言又止,我記得小姐說過不能讓那婆子接近覃通這才打發了,那時,覃通嘆了一口氣,也舒了一口氣。”千語道。
“這么多年了,覃通吃的是什么藥,自己得的什么病,難道他就不清楚么,為什么有人勸諫他還執意要用那婆子的方子,覃通自己不肯說,等他身子好些了,要不要我親自去問他?”扶蘇道。
“不,我覺得那婆子會回來,她無非是在等一個時機。”太和皺著眉頭說。
“我有種感覺,你可能說我太武斷,我覺得,這么多年來,那婆子不是真心服侍覃通,她是在報復覃通。”女又對扶蘇道,扶蘇道:“你如何得知?”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就是看到那婆子眼神的感覺,看得出她很怕我,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而是她覺得,我壞了她的事,她看我的眼神里憎恨大過畏懼。”女又道。
“若是有辦法能把她找出來問問清楚就好了。”亦秋無心一句話,袁厭崖卻來了興致,道:“小太和,你有沒有辦法引她出來?”
“有是有,不過,可能郡守大人要吃些苦頭,擔些風險。”說罷,太和取下腰間的翠綠葫蘆,葫蘆不過巴掌大小,他拔下葫蘆塞子,倒出清香撲鼻的液體,似酒非酒,倒入那乘著米酒和黑蝎子的碗里,方才還一直飄在米酒面上的兩只毒物,現在馬上沉了下去,太和到:“若是將這碗東西用文火烹煮十二個時辰,將里面的蟲子烹煮爛了,給中了蠱的人喝下去,那中蠱之人身上的蠱也就解了,我懷疑,覃通被那婆子下了蠱,否則,他怎會事事都依著她?只是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不是這瓦罐里的蠱王,所以這碗藥酒,若是對癥就是解藥,若是不對,就是□□。”太和聳了聳肩,女又拿起他腰間的葫蘆,道:“這就是你的藥泉啊?真厲害。可是,咱們也不能用覃通的命做賭啊,萬一是咱們多心,把他藥死了怎么辦?豈不是誤殺覃通,錯怪好人?”
太和無奈的點了點頭,忽然他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掏腰間的百寶袋,掏出一個瓷瓶,瓷瓶兩寸長一寸寬,也是個葫蘆的形狀,袁厭崖問:“這是什么?”說罷想去搶,太和一個機靈閃躲而過,扯掉瓶塞,將瓷瓶小心翼翼的倒置手心,只看到一只長相奇怪的東西,銀白色透著金光,手掌那么長,小指粗細,在太和手里很溫順的蜷縮著,有些像蛇,卻長著腳,六只短短的小腳,頭上還有兩個紅包塊,亦秋只覺得惡心,向扶蘇身后躲了躲,扶蘇問:“這是什么東西。”
太和得意道:“這自然是我養的蠱,我給他取了名字,叫白龍娘娘,養了很多年了,起初想著能以此增添功力來著,后來索性覺得這東西存活不易,就一直喂養到現在,從沒幫過我什么,這次,就靠你了,娘娘!”太和溫和的和那小蟲子說著話,說罷,將那蟲子放到了窗臺上,屋外還下著雨,那小白蟲子剛一接觸到雨水,立馬大了一圈,冷風吹來,變作一條三尺的白蛇,說是白蛇著實是丑,長著六只腳兩個鼓包的蛇,沒有眼睛也沒有像蛇一般突出的信子。那東西回頭看了一眼太和,太和手揮了揮手,一霎時間,那東西不見了,女又一直盯著,好似不是真的一般,就是那么快,女又難以置信,搖著太和,激動道:“娘娘不見了!”
太和道:“宮主姐姐你別急,有白龍娘娘在,不怕引不來那蟲婆子。”
“如何說來?”扶蘇道。
“白龍娘娘是個寶貝,那些凡人自然是趨之若鶩,得了白龍娘娘恐怕能讓他們樂得把自己手里的寶貝都丟了,相信,那婆子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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