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白婉(1)(2/3)
又止的樣子,那一年,我幻出人形,不過一年。而且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就是在我的本體之下,深達三尺的地下,有兩具尸骨,都是妙齡女子!”
白婉說罷,從發間取下一只簪,道:“這是王生給我的信物,他說,要我做他的妻,現在想起來,我那時才見他幾面,叫他帶走梧桐不過也是為難他,誰想到他真的照做了,說來也是動容,我竟然相信了這個男人。日子過去了兩年,我見王生的日子越來越少,他總說外出做生意云云,我開始發覺不對勁,就暗暗跟著他,發現他在外有了別的女子,我十分震驚,想起與他相識后的種種,這兩年來的日子好似黃粱一夢一般,我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回了家,看到仆人鬼鬼祟祟在門口張望,想著兩年來整個王府奇奇怪怪,就隱身偷偷跟著那個仆人,偷聽到,王生暗中安排了仆人買了□□,準備放在我的飯菜里,我實在按耐不住,將那人抓來拷問。后來,我得知了一個秘密,其實王生早就有妻,在我之前,有兩個女子在府中住過,都不出五年,只要王生在外有了新歡,原來的女子就被王生害死,此番,我是第三個王生要暗害的人,后來想起,王生那年應允帶我走的時候,從此去象郡,不過幾日,卻走了一個月,一來,許是帶著我的本體,二來,想必是有時間去處理他家里的妻吧!”
女又和扶蘇相視一眼,扶蘇道:“這世間,還這有這有的人,以為給女子最好的身份是正妻,一來不落人口實,二來以此來慰藉女子,多少人想著嫁入富貴之家一生衣食無憂,一生的情誼,豈是一個身份就能肯定的!”扶蘇話里有話,說的正是女又心里過不去的坎,女又自從被趙政下旨為奴,女又覺得,此生不能成為扶蘇正妻,是她的遺憾,此時聽白婉說到自己的故事,頗有感慨,又道:“后來呢?”
“后來,他再也沒有找到我,我在他的視線里消失了,他樂得自在,與他新任的妻在院子里乘涼的時候,怎么也不會想到,我也正在院子里看著他們,我以為我的忍耐力可以支撐我看著他殺死他一個有一個的妻,然后全都埋在我的根下,我開始潛心修煉不理世事,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在我已經淡忘這個男人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老者走到梧桐樹下,他說,希望將他和他的妻,一同埋葬在樹下,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我依稀辨得出,那是當年的王生,那時他的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我不禁發笑,看看腳底,已經有七具尸體,想想這幾年那個男人到底做了什么?我恨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想殺了他。”
“你本有機會,救出那些女子,為何你不施以援手,而是冷眼旁觀?”扶蘇有些怒道。白婉道:“不知道為什么,從那時起,我的心里開始扭曲,我沒有去救那些可憐的女子,正如我想不明白當時為什么嫁給王生一樣,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這樣想著,可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懊悔,我覺得那些女子的死與我脫離不了干系,在懊悔與自責的時候,我認識了你娘!”
“我娘?”女又吃驚道。
“你娘那時懷著你,當我問及你爹的時候,你娘笑而不語,我惋惜道,又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女子,你娘只說,你爹會回來找你們,還叫我不要畫地為牢,逼死自己。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覺得你娘太蠢,從你娘的眼神里,看得出,她也覺得我太癡。終于,在一個黃昏的傍晚,我再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將他拖入了我的根下,那男人大喊著救命,家仆紛紛閃躲開了,一個婆子叫喊著‘報應,報應!’就在王生快被我拖入土中的時候,他年輕的妻跑了過來,死死的拉著他的手不放,我震驚了,我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白婉捂著臉哭了起來。
女又不解道:“為什么,我聽我娘說的不是這樣?”
白婉繼續道:“我找到金羽訴苦,金羽只道‘這世間那那么多道義,無外乎一個你情我愿罷了!’金羽一句話,讓我大徹大悟,想起在最初愛上那個男人的時候,寄托了全部的愛,以至于到最后發現這個男人真面目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離開,女人總覺得男人會為了自己改變,可是,到最后,她連自己的命運,都改變不了,莫說是我,就連金羽,也是如此。”
女又看著白婉一臉的淚水,又看到他手中的簪子,道:“怪不得世上男子多負心,只因女子多癡情罷了!”
扶蘇道:“到最后,你到底殺了王生和他年幼的妻了沒有?”
白婉沒有說話,她抹去了淚水,道:“這么多年來,我做了那么多害人的勾當,我知道,總有一天,天譴會來,其實這些年以來,我也不好受,那得不到想不透的愛,最終還是給了那個叫王生的負心人,恐怕,這是我的劫,可我,卻無能為力。白婉有一事懇求二位?”
“因我一己之私,將一百三十八個亡魂葬送在了這片山林之下,我不后悔殺了他們,他們都是該死之人,他們不光等徒浪子,更可恨的是,他們覬覦乾南山瑰寶。近日我寢食難安,知道天譴將至,我與金羽本是故交,希望二位念在我那一點未斷的交情之上,定要應允。”白婉道,女又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實難想象,她竟然會為了當年那個男人,迫害了這許多的無辜,女又看了一眼扶蘇,道:“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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