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曾老頭(1)(1/2)
遺夢錄:他朝若成帝王業(yè),定斬昔日薄情人。縱觀古今,有多少人想登上最高的山,看盡最美的河。腳下踩著多少人的尸骸,手中染便了多少人的鮮血。他們的欲望從來不會因為得到而停滯不前,相反的,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可能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想起要珍惜手里緊握的一切,因為當(dāng)他們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永遠(yuǎn)都失去了。“我終于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詭,他一身黑衣,手中拿著書卷,的確和天帝長得一模一樣,連說話的神情都是,后來我才知道,自天一榭一醉之后,已過了萬八千年,上古神龍伯氏一族,現(xiàn)在除了我,盡數(shù)都被貶下凡界,永不得回天,我問他,為什么我會在嫏橋之中,而不是像其他神龍一樣剝奪龍神貶下凡界?詭很淡然的說,織機(jī)子背負(fù)著我不知所措,天下雖大,要將他二人翻出來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這時,織機(jī)子遇到了詭,我不知道他們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最終,詭將我藏在嫏橋之內(nèi),而織機(jī)子,則代我背負(fù)了所有的罪名。”
“你是說,所有的罪名,多重的罪?”女又驚道。
“我不知道,詭只說天帝剝了織機(jī)子的神位,貶下凡去做了個凡人,那時詭和我說的時候,我看到了詭臉上苦澀的微笑,他說‘看似是懲罰,其實做凡人有什么不好,沒有長生不息的生命,就沒有綿延不斷的疼痛。’我始終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我問詭,他私自將我藏在嫏橋之中,就不怕天帝落罪么,那時詭皎潔一笑,道:‘如今天宮之中,已經(jīng)沒有天帝了’。”
“沒有天帝了?什么意思?天帝去了哪里?”女又更驚訝了。
“沒有人知道曾經(jīng)那么害怕大權(quán)被奪,無所不用其極的天帝到底去了哪里,為了什么舍棄了自己一直的堅持?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問詭的時候,詭,他詭異的看著我,正如他的名字一樣,若不是那詭異的眼神皎潔的笑容,我甚至分不出,誰是天帝誰才是詭。詭最后說的是,我雖然現(xiàn)在從嫏橋出來,日月已更,可我還是戴罪之身,他貶我下界,降為獸,作為四靈獸只長,鎮(zhèn)守東方之福地。”
伯桑說完這句話,女又眼前黑了下來,剛剛還恍如白晝的天帝后院,一瞬間又變回了伯桑所住的小竹屋,桌子上一盞微弱的煤油燈將女又的視線拉回來,好似做了一場夢一般,伯桑低聲道:“詭說的沒錯,其實做個凡人其實挺好,這就是我和織機(jī)子的一段過往,我下凡來苦苦尋她,終于在幾年前在這個村落找到,她已經(jīng)不記得前塵,還是不要提及比較好。”
話音剛落,織娘從廚房里端著魚出來,笑道:“你們兄妹兩說什么呢這么起勁兒?”織娘放下魚朝里屋喚道:“阿嬰,別悶著了,出來吃飯了!”
女又看了一眼織娘,她似乎真的什么都不記得,女又又看了一眼銜著湯匙正在喝湯的伯桑,突然覺得,這樣簡簡單單,其實挺好。
女又和伯嬰是住在同一間房,女又吃完了晚飯回到房里的時候伯嬰正背對著她睡著了,他們的床挨得很近,女又在床上盤腿調(diào)息了一會兒,看到伯嬰翻了個身,就問:“阿嬰,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見你,這幾日,心情都不太好。”誰料想,伯嬰又轉(zhuǎn)了回去,良久女又才聽到伯嬰小聲的說了句:“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不喜歡這天氣而已。”
女又看著那嬌小的背影,沒有多想,也就著滴滴答答的雨聲睡去了。
春雨一連下了將近半個月,伯嬰就憂郁了半個月,這期間女又和伯桑到時相處得很融洽,織娘時不時的來探望他們,女又也找不到什么機(jī)會問伯桑伯嬰的事情,一日清晨,女又起身,見窗外的雨終于不再下了。
春日的氣息透著萬物復(fù)蘇的美好,女又忍不住穿上木屐走出了竹屋,女又帶著平日里腰間掛的物事,納寶道人圖和百寶囊,此時手中更多了把傘,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伯嬰的影響,她現(xiàn)在也挺不喜歡雨水滴落到身上的感覺,生怕春雨來去無常說下就下。
女又想到,來伯桑這里那么久還從未踏出過竹屋,這些日子大多是因為天氣在屋子里和伯桑聊天,現(xiàn)在雨停了,出來走走女又只覺得身心都舒暢了,之前在八寶葫蘆里不見日月的日子過怕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聞過花香見過青草,此時的微風(fēng)拂面,女又看來,是那么的珍貴。在青石小路上,女又一路欣賞著兩旁的美景,漫無目的的走著,享受著內(nèi)心的愉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來了輛牛車,趕牛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坐在后面,老者發(fā)間插著跟樹枝丫丫做成的發(fā)簪,唱著聽不懂的調(diào)調(diào),女又的目光被他吸引一路扭頭觀望,老者顯然沒有留意到她,女又看著老者疑竇越來越大,忽然叫住了她:“呂相爺?”
老者不聽便罷了,一聽乍立而起,雙目圓瞪看著女又,女又此時穿著深紫色的絲麻衣衫,發(fā)髻歪歪的梳著,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錦衣華服穿著講究的女子,只見那老者難為一笑:“姑娘這是在叫誰呀?老朽姓曾。”
女又看著那老者反復(fù)無常的表情更疑惑了,走近仔細(xì)一看,道:“你是曾先生?不知曾先生可去過咸陽?您長得很像我認(rèn)識的一位秦國大臣。”
那老者并未答言,而是沖前面的童子道:“小童兒,別停下來,去晚了,今天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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