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青玉觚(5)(1/2)
“嗯,昨日聽多嘴家人閑言,說城南街上酒香撲鼻久久不絕,此事轟動一時,城中百姓口耳相傳,竟說得神乎其神,今日得閑,就叫了總管去探聽一二,如見到釀酒師傅定要帶回府中讓本君瞧瞧,究竟是何高人能釀出如此美酒;剛才安總管回來稟報,說卻有美酒不假,只可惜讓那西平山的惡賊摔壞了玉觚實乃憾事?!?
席上長安君笑言又道:“安總管來報說,二位乃西域昆侖人氏,不遠千里來到邯鄲,身上未帶錢幣,不如就住在本君府上吧,一來本君不愁美酒喝盡,二來可聽聽西域奇聞,二位可愿意?!?
“多謝君上美意,我與又妹本應答允,只可惜我二人觸怒了西平山的二當家威彪,恐那威彪到店房去生事,輕饒無辜,我與又妹還是在店房住上幾日,若是無人生非,到那時我們再到府上叨擾,還望君上不要介懷。”三途言辭拒絕,但禮數偏偏,女又偷看一樣,突然覺得三途不玩笑的時候,倒是和詭婧相像一二。
“此言當真?那我這就吩咐仆人洗刷客房,等著你們到來,哈哈!擺宴!”長安君大喝一聲,幾個仆人端上酒菜,女又正好餓了,未等長安君發話就自行動筷,長安君一見不免蹙眉,三途一旁道:“我這妹妹,叫我家二哥平日給慣壞了,還望君上海涵。”
“哈哈,聽安總管言,女姑娘乃爽快之人,單手將西平山威彪制服,真是大快人心,不怕二位笑話,西平山的一窩賊寇可是讓朝中上下煩透了心,哎,孽事不談,來來來,咱們來喝酒!”長安君一舉杯,二人之好相陪,長安君轉言道:“安總管言,青觚已碎,還剩只紅觚,不知紅觚之酒,可像青觚一般醇美,我這安總管可是有了口福,本君還未嘗到美酒,他就先嘗到了?!遍L安君又笑了起來,一旁的安秋鵲垂首道:“還不是托君上之福,不然老奴哪來的口福!”
三途從袖中拿出紅玉觚,道:“請君上派人將這紅玉觚沉于井中,片刻撈出,見觚中有水即可,過得一刻鐘,取酒壺倒出,將酒壺搖三搖,方可引用?!卑睬稆o從三途手中拿過,轉頭吩咐婢女照做,長安君問道:“釀酒之法不外乎取甘甜之泉,混五谷,蒸煮有時,冷卻窖藏,怎么公子的紅觚,倒入清水,就可出美酒了?”
“是與不是,君上稍候便知?!比举u了一個關子,偷眼瞧了一眼女又,女又見他的神氣冷哼了一聲不做理會。
等不過多久,見婢女端著紅玉觚上來,安秋鵲將紅玉觚小心的倒入大酒壺,雖然安秋鵲早知紅玉觚能納八缸水酒,可等真到自己倒時,還是不免吃驚;安秋鵲將大酒壺倒滿,拿起搖晃片刻,眾人便聞道酒香四溢,長安君有些眼饞的望著安秋鵲手中的酒壺,等安秋鵲從壺中倒出美酒,便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本以為真會像他們說的盡善盡美,誰知長安君緊蹙雙眉,表情古怪,勉強將口中酒咽下,安秋鵲道:“君上應讓老仆為君上試上一試才好,怎么,君上,這味道不醇么?”
長安君擦擦嘴,回味著道:“說這酒美,倒是真與平日喝的有些許差別,可是美酒之中夾雜著濃濃的苦澀,實在讓人……實在讓人難以下咽??!”長安君重重將酒杯放下,安秋鵲有些惶恐,倒了杯酒,小口喝了些,果真如此,安秋鵲緊皺眉頭看著三途不知如何是好。
三途也正在奇怪,紅玉觚中酒向來比青玉觚中酒甘甜,從來不會釀出苦味呀。
這時女又吃飽了,放下筷子道:“世間萬物都有兩儀之分,有黑有白,有陰有陽才不會兩級失調,不分晝夜;我們家的酒觚也是如此,紅觚為陰,青觚為陽,紅觚與青觚相伴許久,定是心有靈犀,現在青觚已碎,世間再無,君上你想,若世間再無男人,只剩女人,會當如何?”
“呃……”長安君一時語塞,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會問道如此敏感的問題。
女又走到安秋鵲身旁,拿過紅玉觚聞了聞,從袋中取出青玉觚碎片,盡數置于紅玉觚內,只見紅玉觚內閃過一道光亮,漸漸的,剔透的紅玉中慢慢滲出青色的玉髓,不過多時,剛剛還周身通紅的玉觚就變成半青半紅的酒觚,女又搖了搖手中酒觚,又聞了聞,心中大悅,吩咐道:“把大酒壺里的苦酒倒了,重新乘過。”
婢女將大酒壺中的苦酒倒盡,安秋鵲重新將大酒壺倒滿,以保萬一,他這次先自己淺嘗了一口,瞬間好似嘗到了人間極品一般,嗚嗚的指手畫腳,咽下口中美酒對長安君說:“君上,這酒比我在客店之中嘗過的甘醇不止百倍,請君上品嘗?!卑睬稆o將長安君的酒杯斟滿酒。
長安君半信半疑的抿了一口,兩眼放光,繼而一口飲盡,道:“美!美!真是美!此酒乃本君嘗過最美之酒,好似人間已無,天上僅有,安總管,再給本君滿上!”長安君一高興,連干了幾杯,安秋鵲更是歡喜非常,心想總算沒有辦差一件事。
女又回到席上,三途一個勁的給女又擠眉弄眼,女又毫不搭理,自顧自樂呵呵的笑著,那長安君又道:“本君還有一事不解,剛剛姑娘在紅觚中放了什么,怎么瞬間苦酒變得無比香醇甘美?”
“是今早被西平山狗熊打碎的青玉觚的碎片?!迸值馈?
“哦!”長安君擺了擺手,安秋鵲便把手中已經變成青紅的玉觚遞給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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