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初為什么要離開我(1/2)
云亦柔跟著孟勁栗進了電梯,電梯轉瞬間就到了二樓,孟勁栗說:“到了。”他先走出去,她慢慢走在后邊。
二樓斜對面就是星巴克,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去,孟勁栗指著靠里邊的一張桌子對云亦柔說:“你先坐下,我去買咖啡。你喝什么?”
“隨便什么都可以,多加點糖。”云亦柔溫柔地笑道。她其實一直不喜歡喝咖啡,不喜歡那種苦味,如果有應酬需要必須要喝,她就多加點糖來沖淡那苦味。她在桌旁坐下,打量著室內的布置。
孟勁栗端著咖啡過來了,他在云亦柔對面坐下。兩杯咖啡冒著熱氣,他端了一杯在云亦柔面前,然后一只手握著自己的那杯咖啡,就那樣注視著云亦柔,半晌才說道:“我從前總想著等有錢了就帶你去星巴克喝咖啡,那時候一直拼命加班,也不敢亂花錢,想著先買套房子再向你求婚,然后再多掙點錢,可以隨時帶你來星巴克。可是有一天,你忽然就不見了,毫無預兆地從C城消失了……”
云亦柔低著頭,她一向不太敢看孟勁栗的目光,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云亦柔一直覺得孟勁栗太聰明,他的眼光深不可測。那時候,他們雖然在談戀愛,可是孟勁栗很少來找她,也很少給她打電話,兩個人在一起吃飯約會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云亦柔甚至不知道孟勁栗是不是真的在乎她。
“是嗎?我從不知道你有這么浪漫的想法。你很少給我打電話,也很少來找我,我以為你不是那么喜歡我……”云亦柔一邊說一邊用小匙攪著咖啡里的糖。
孟勁栗一下就變得激動了:“其實我是很愛你的,只是我沒有勇氣跟你表達。在我沒有掙到很多錢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沒有底氣對女人說愛的。那時候我每天都想見到你,連做夢都想的是你,但是我要加班掙錢啊,我實在是忙得沒時間來找你,也很少能有時間給你打電話。我那個時候一回到宿舍,有時候連澡都來不及洗就會一頭倒在床上睡了。”
云亦柔低頭無語,原來他當初是這么愛自己啊。如果早知道就好了……可是早知道又怎么樣呢?命運還是會讓她離開C城去S城的。
孟勁栗越說越激動,他質問云亦柔:“當年為什么不辭而別?你莫名其妙地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你說我們分手吧。收到短信的那一刻,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我在床上不吃不喝地躺了三天,然后就被我同事拖著去了飯館吃飯。從那天起,我學會了喝酒,常常一個人跑到飯店喝得酩酊大醉。”
云亦柔抬起頭看著孟勁栗,她眼里已經有了淚光:“勁栗,不是我要離開你,而是那一天,我在上班時突然接到媽媽的電話,讓我趕快回家去。這一回去,我的人生就從此變了樣。”
淚珠終于從云亦柔臉頰滑落,她用手里的餐巾紙輕輕試了一下淚,慢慢訴說起往事。
那是一個秋天的上午,云以柔正在辦公室畫一張設計圖,手機突然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她在電話里驚慌失措地說:“亦柔,快回家吧!你弟弟出事了!”
云亦柔一聽非常著急,她趕快請了假坐車趕回家。回到家,看到爸爸和媽媽都在哭,爸爸眼圈紅紅的,媽媽一見到亦柔就哭得更大聲了:“亦柔,這可怎么辦哪?亦南和郝槐一起出去辦事時出車禍了,是郝槐開的車,亦南當時就昏迷了,如今在醫院搶救。郝槐跑了,他帶著工廠里的所有現金跑了,他們兩個開的工廠還欠著幾個月的廠房租金和工人工資,還欠木材廠的材料錢……亦南在醫院需要錢,但是我們家已經沒有錢了啊,我們所有的存款都給亦南去S城開工廠了,去年亦南廠里虧損了,我還在親戚朋友處給他借了三十萬去應急……”
聽了母親的話,云亦柔感覺心都揪緊了。亦南自幼在母親的溺愛中長大,家里有好吃的都給他,錢也任由他花,他不讀書母親也慣著他,當亦南高中畢業后沒有考上大學,他既不愿意復讀,也不愿意找一份工作,整天就在家玩電腦游戲。后來,亦南在打游戲時認識了附近小區的郝槐,他比亦南大三歲,說起來還是亦南的高中學長,兩個人漸漸就聊得很投機了,于是他倆就商量著合伙做生意。云亦柔一看到郝槐就覺得他不靠譜,她給亦南說過,亦南不聽,給父母說過,母親卻一味護著亦南,覺得兒子肯做生意了就是好事,無論如何都要支持。于是,亦南就在郝槐鼓動下去了S城開家具廠,母親把家里多年來的存款都給了亦南,還把住房抵押貸款三十萬,原指望亦南能夠風風光光地當個老板多賺點錢回來,誰知道竟然落得這個局面……
事已至此,云亦柔不敢埋怨母親,她知道父母都很難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亦南搶救過來,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母親說:“媽媽,你別著急,我工作這兩年也存了兩萬多元錢,先拿去給弟弟治病,無論如何,我們先想辦法救弟弟。”
“好吧,也只有先這樣了,我們三個立刻坐飛機去看亦南吧,我一接到消息就已經訂好機票了。”云媽媽的哭聲小了一點兒。
于是三個人一起坐著飛機匆匆忙忙趕到C城,到了之后立刻趕赴醫院。
亦南在重癥監護室的,醫生說他顱內出血,有醒過來的可能,也可能醒不過來,最好是讓他得到最好的治療和看護。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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