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主逃到外國去了(1/2)
?方安的小飯桌,說辦就馬不停蹄地裝修起來。因為馬上有孩子要入住,不能重新刷漆,一些壁紙也有對孩子不好的味道。方安決定要挑一款味道小點的壁紙,并且要好看,能討孩子們歡心。
這個時候,金主說話了:“別弄壁紙,每個孩子的手指都是癢癢的,他們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摳壁紙。不如在四面墻壁都掛上窗簾布,每個月都能摘下來清洗,既干凈衛(wèi)生,還能隨時更換,讓孩子們看不煩。”
“嗯……”方安還猶豫著,冬簡已經(jīng)拿出電腦讓方安看樣品了。
“這是我挑的幾款,可愛而且大方,家長和孩子都會喜歡的。”冬簡不讓方安抱著電腦,他道,“你隨便挑,選好了,我讓人送來。”
他才剛決定要買壁紙,冬簡就已經(jīng)把窗簾的圖片存在電腦里了。口氣聽著大方,其實他還有什么好挑的。
方安心里別扭,他受不了冬簡插手他人生的每個一個細節(jié),他什么主兒都做不了,這讓他每天都害怕,怕自己有一天會徹底變成離開冬簡就生活不能自理的寄生蟲。
可他想生氣又發(fā)不出火來。冬簡的建議很好,而且確實在幫他。如果他拿了人家的好處,再沖人家發(fā)一頓火,那他可真就不識好歹了。
在他心底深處,有一個壓抑許久的聲音叫囂著:就不識好歹了,怎么地,拿起電腦狠狠摔冬簡臉上,吼他。
“沒有喜歡的?”冬簡看方安臉色變得不大好,急忙把電腦合上。“我再找更好看的,你別著急。”
他開車送方安去挑床,在商場門口盯了半天,最終戰(zhàn)勝了強烈的決定欲/望,沒有進去找方安。看看時間,方安至少會挑一個多小時,他把在這附近開診所的心理醫(yī)生楊盧叫了出來。
楊盧是心理學(xué)博士,是某大學(xué)最年輕的副教授,自己還開了家免費咨詢心理問題的診所。他和冬簡是高中同學(xué)。
冬簡找到他,把自己的難處說給他聽。
“你的意思是,你認為,造成方安想要跟你離婚的原因,是你對他管得太嚴(yán)了?”
“應(yīng)該是,今天我替他選窗簾的時候,他就不大高興。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意識到了,但是我自己改不掉。我一看見他,就想把他緊緊護在懷里,不讓他受到外界任何的傷害。”
楊盧笑:“你這么做,就是對他的最大傷害了。他是個人,而且并不是從小就被你密不透風(fēng)照顧大的,正常人都不能接受你這樣的保護方式。”
“所以我才找你。給我藥,或者什么電流刺激也行,讓我把這個毛病改了。”不管怎么樣,他不能失去方安。
“有個能治好你毛病的辦法。”楊盧道,“要把你關(guān)在屋里一個月,在這段時間內(nèi),你將會獨自一人,看不到方安,聽不到有關(guān)他的任何消息,放任他獨自去融入這個社會。你愿意配合么?”
獨自?冬簡毫不猶豫:“不行,方安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跟陌生人打過交道了,他現(xiàn)在要開展事業(yè),我不能不幫他……”
楊盧抬手打斷他:“你覺得他沒你活不下去么?”
冬簡想都沒想,點頭。
“他也這么認為?”
點頭。如果方安不依賴他,就不會事事聽他的了。
“我知道癥狀所在了。”楊盧掏出本子刷刷記下,“你不但對方安的能力沒自信,你對你自己也沒自信。你缺乏安全感。你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冬簡嗤笑了聲,伸出手:“本子給我。”
還真是老樣子。楊盧苦笑:“我是醫(yī)生,不會泄露病人的信息。”要不要這么不相信別人,非要把保護做的滴水不漏才行?怪不得方安受不了!
“我只說一遍,我們不是醫(yī)生和病人的關(guān)系,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聽朋友的建議去改變自己,而已!”最后兩個字,冬簡加重語氣。
他不會允許自己有把柄被人抓著。尤其這個還關(guān)乎他的家庭。
“我必須做記錄,才能找出治療你的辦法。所以要么你離婚,要么配合我,你自己選!”楊盧也不是輕易退縮的人。
“……我配合。”
***
找心理醫(yī)生談過一次話,果然有點作用。至少在方安布置臥室和廚房的時候,冬簡把自己送到了美國,手機扔給秘書,酒店電話也讓人拆了,堅決不肯再插手方安的事。
有兩天沒被管著,方安高興壞了,和冬咚一起在家里橫行霸道起來,把所有他們能想到的——冬簡不許他們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什么邊吃飯邊看電視,邊上廁所邊玩手機,把臟衣服裹成個球從二樓踢下去,晚上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累得不行在沙發(fā)上睡過去,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不洗臉不刷牙就去吃早飯。
冬咚激動地要哭:“我終于過上了好日子。我今天不要去上課”
方安點頭附和,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眼睛一瞪:“不能逃課。”
“我就不去,我今天要在家里玩一整天的游戲!”
“不行!”方安把冬咚拎起來,學(xué)著冬簡的樣子教育冬咚。不過他沒有冬簡威望高,也沒有冬簡會說,道理從他嘴里出來都干巴巴的,一點都沒有說服力。冬咚雙手抱臂,嘴里叼著棒棒糖,把拖鞋一扔,光著小腳丫躺倒在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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