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察覺到了安平的視線，她往他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后馬上轉移開了視線，把蘇明鏡的手也給松開了。
    她整個人都往床下挪了挪，將半張臉縮進了被窩，然后把聲音悶在里面，“咳咳……我沒關系的，姐姐，不用給我喝中藥……”
    “怎么了？困了嗎？”
    蘇憐的母親看蘇憐好像不是很想繼續講話的樣子，就有點激動地穿過人群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生怕她又起了燒，萬幸，只有一點點的燙手，還是低燒。
    “有點，”蘇憐往母親的掌心蹭了蹭，“我想睡了……”
    這是擺明了不想讓安平給她看看。
    肯定有問題。
    艾笑看著蘇憐一系列的拒絕的動作，和趙耀祖使了個眼色。
    “蘇憐想休息的話我們就不勉強了，好好照顧自己，我們就先走了。”
    蘇明鏡和安平對視了一眼，然后蘇明鏡便說出了要告辭的話，小姨和姨夫都沒有要挽留的意思，紛紛走到病房門口將這幾個來得快去的也快的人送走了。
    安平離開之前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個剛剛還表示自己很困的女孩，從被子里露出了一雙眼睛，目送著他們離開，并且在看到安平回頭回望她的時候馬上像是只受驚的小老鼠，動靜極大地重新藏了回去。
    “我妹妹有什么問題？”
    等到出了醫院的門，蘇明鏡就馬上問出了口。
    “脖子上有牙印，”安平指了指自己頸脖靠耳朵那塊的地方，“不像是人留下的，那個牙印帶著黑氣，而且不止一次的痕跡，是好幾次痕跡的疊加。”
    “什么意思？”
    蘇明鏡聽到這一番自家妹妹和鬼怪有接觸的言論心里馬上揪的一緊，如果是父親那邊的親戚招惹上了鬼怪會比母親這家要好處理的多，本來她母親這家就極其不喜歡她說些有關陰曹地府的事情，如果小姨小姨夫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鬼怪纏住了，到時候怕不是又要遷怒，把事情又引向母親了。
    “就是被鬼怪咬了，”趙耀祖解釋道，“牙印這種東西，不會是食血鬼吧？他能有這個膽子？”
    趙耀祖聽到安平描述的話，第一個進入腦子里的人物就是食血鬼。
    “吸血鬼嗎？”艾笑問道。
    “沒錯，但是食血鬼一般只會吸食動物的血液，或者是找那些女人生理期遺留下來的東西吸食，從來不會主動去攻擊人類，更何況還是這么大大咧咧地將自己的印記留下。”
    “我們得去你妹妹的學校看看，”安平沉思了一會兒，對著蘇明鏡要求道，“我之前在天使醫院聽到的那些關于貧血的人，還有在門口遇見的那個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的女孩，恐怕都是與這個有關。”
    “學校里肯定出了什么事。”
    等到中午邊緣的時候，安平四人就去到了蘇憐的學校，站在學校門口，等待著那些放學的學生們出來，然后大范圍地搜捕，看看誰身上是有鬼怪氣味的。
    “看到了有什么特別的嗎？”
    觀察的主力軍是安平和趙耀祖，但是僅僅從這些出門到處尋找吃食的孩子里看，他沒有找到什么不一樣的人物。
    “沒有，但是，有味道。”
    安平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大群人在他眼里是分為不同顏色的，正常的紅色，還有不正常的灰黑色。
    大部分都是紅色，洋洋灑灑往他這邊走，難得的兩個灰黑色的人物，混跡在一大群女生中間。
    風一吹過，安平能發現她們的脖子上都有和蘇憐相同的痕跡。
    “有兩個，”安平緊盯著那兩個女孩，一左一右，往不同的方向走，“一個在那邊，一個在這邊，她們身上有血腥味，混雜著鬼怪氣息的血腥味，可是相當淡，不像是最近有接觸的，起碼有個一個禮拜的間隔期。”
    “那就先分開跟著吧。”
    趙耀祖鎖定了右邊那個和她的好姐妹站在煎餅果子攤位前等飯的女孩，“我跟著右邊這個，你和艾笑跟著左邊那個？具體看看是什么情況。”
    兩個女孩子有點相似，都是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看著她們身邊跟著的人就知道，只是花個十五分鐘到外面找吃的而已，一路上就沒有停過，一張嘴和周邊五六七八個人都嘮的起來，還嘮的開心，滿臉全身都是活躍的青春色彩，乍一看根本瞧不出她們這樣的人怎么會和鬼怪，還是食血鬼有所牽扯。
    兩個人選好了自己的午飯并且在外面吃完之后就回學校了，之后也沒有任何的異常行為，就算她們巧合地在要進自己班級時在走廊遇見了，安平四人也沒有看出這兩個人是互相認識的。
    她們自然且坦然地擦肩而過，各自進了各自的地盤，一點交流都沒有。
    “這算什么？沒有關聯性？”
    艾笑雙臂交叉懷抱胸前，看著一頭一尾的兩間教室，“沒什么不對的。”
    “發現什么了嗎？”
    艾笑問了一句安平，安平也只是搖了搖頭，四個人就這么站在走廊里，都安靜地沉思下來了。蘇明鏡靠在靠外的墻壁上，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去。
    安平則靠在靠教室的那面墻壁上，望著正對操場的地方，看著那顆參天大樹，“你妹妹在幾班？”
    “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