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九頭鳥⑤(1/3)
鬼母一直很安靜,無論場面上有多少風起云涌,她都沒有說一句話,神情也沒有改變,只是靜靜地看著。
尤其是孟婆和閻王判官的互動,鬼母看著那個不過比自己兒子高一點點的小女孩,她露出來的眼睛里很深的地方明顯地寫著對高臺那兩位的不屑。
地府出的事情,恐怕不止那位可能引起的戰爭吧。
外敵內患。
鬼母斂下了眼神,心想,還好鬼子被留在了人間。
“差不多開始吧,”判官清了清嗓子,將那股奇怪的氛圍給驅散后,就對著站在下方的微笑的櫻寧說道,“你可以繼續了。”
櫻寧應了一聲好,便將鬼母的胳膊抓住,然后看著陰差將一張白色的移動床推了過來,親自將鬼母的動作擺弄,讓她安心地躺在了上面,接著,手附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冰涼的,一點熱氣都沒有。
鬼母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能感受到的櫻寧的溫暖,全都是因為那杯熱茶的緣故。
“別怕,很快。”
櫻寧并不知道鬼母的抖動只是因為她太過冰冷的手,所以便很自然地以為她是害怕魂珠被強行取出。
“你吃的那個藥丸,就像人界的麻藥一樣,你不會有任何感覺,只需要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好了……”
櫻寧的話一直都是出于很平的語調,鬼母聽著聽著就感覺自己的意識沒有那么的清醒了,腦子里最后屬于自己的意識那顆藥還是吃多了。
等到鬼母又開始對自己身體的把控有感覺了之后,她強烈的感受到了那種疼痛。
一雙冰涼的,比櫻寧還要冰涼的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腹部,指甲的尖銳咯的她難受,她內里的皮肉血管好像正在一點一點被那十只尖銳的指甲給毫不留情地劃破了,冰涼的雙手不停地在她滾燙高熱的身體里翻找,內臟被無情搗弄的疼痛還有那種各種本該連在一起的地方被強行扯斷的刺感鬼母明白那種痛苦是什么了。
等到鬼母都已經覺得疼到麻木了,那雙手總算是找到了她魂珠的所在,一下抓住,險些捏爆的力度,鬼母感覺自己應該是大叫了出來,可是其實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只是流下了生理性淚水,然后腰部不自覺地向上拱起,喉嚨里發出了一些氣聲,手上和太陽穴上明顯有青筋暴起的樣子,她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直到魂珠被從身體里拿出來,她才重新重重地躺回了床上。
她想睜開眼,想動一動身子,想將自己身上已經浸濕的衣服給換了,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不是睜開的。
鬼母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朝自己的面部越靠越近,然后把一個什么東西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那是屬于她的魂珠。
當魂珠和她的額頭徹底接觸的時候,鬼母總算是能清楚地看見一些東西了,只是那些東西并不是她想看見的。
那是記憶。
是和含修在一起的記憶,她以前見過含修,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是一個極具紳士風度的溫柔的男人,和現在的櫻寧有點像,但櫻寧只是表面,而含修是從內而外。
如果不是地府說含修是個什么樣的人,鬼母是不可能相信的。
鬼母看著自己的記憶,腦子里迷迷糊糊的。
不太對勁。
鬼母盡可能地操控著自己的魂珠,想要好好看看這些畫面,可是魂珠卻不是那么聽她的使喚。
暈眩感,想要嘔吐。
那些畫面根本不是她的記憶,那不是……
被篡改了,雖然被改變的不多,但是不是……
她的魂珠怎么會這樣。
鬼母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搏了命似的用手將自己的身子撐了一點起來。
閻王和判官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從魂珠里提取出來的記憶,孟婆則是面無表情冷著臉。
櫻寧不在視線范圍內。
她在哪?
這些記憶是她篡改的嗎?
用那個藥?
改變的是什么?
鬼母雖然知道這并不是自己真正的記憶,可是她剛剛被折磨成那個樣子,意識也做不到那么集中清醒,所以只能指出有問題。
可是究竟是什么問題,她感覺不出來。
“你怎么開始滲血了?”
鬼母剛想再趁著面前的人沒怎么注意到她的動作的時候強撐著起來,然后身后就傳來了溫柔的嗓音。
她的肩膀被那雙冰涼涼的手給死死按住,愣是把她重新按回了床榻。
“你沒有吃那顆藥?你藏在嘴巴里沒有吞下去是嗎?在騙我們?”
櫻寧并沒有表現任何憤怒或者生氣,還是很平淡,只是一直摩挲在鬼母臉側的指尖讓鬼母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同樣的觸感,同樣的溫度。
鬼母感覺到心臟傳來了一下刺骨的疼痛,從櫻寧的指尖開始,有什么東西從臉上傳進了身體里。
疼到無法呼吸,眨眼的力氣都被奪走了,第一次一點時間都不需要,瞬間就能被疼暈過去。
等到鬼母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進了監獄了,每個都是隔開的單間,封閉的什么都看不見,安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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