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絕境逢生(1/2)
回到食為天能有什么辦法呢,也不過是過一日拖一日,多交一日的房錢……
兩人回來的時候食為天客人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小二正在清理碗碟收拾桌子。何天和往日一樣站在柜臺后面撥弄算盤對賬本。
看兩人失魂落魄的回來一副預料之內(nèi)的樣子,因此也沒什么意外的反應。
姐弟倆中午都沒吃飯,而現(xiàn)在食為天明顯過了飯點,一時竟也不知道去哪里吃飯。
何天算賬空隙抬頭看了坐在一旁空桌子邊的兩人,問她們,“日后兩位有什么打算呀?”她倒不是熱心,她只是怕兩人付不起房錢。作為一個商人,何天覺得自己有一點跟周甲極其相似,那就是利益為上。
“你問這些干嘛?是怕我們付不起房錢嗎?”許小米一雙好看的杏眼紅彤彤的,跟只兔子一樣,說出來的話雖然還是那么讓人討厭,但語氣怎么聽怎么有點弱,倒顯得不像往日里那般咄咄逼人了。
何天心底嘖了一聲,暗說這小辣椒眼睛怎么這么毒,臉上卻是一副真誠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半分虛偽,“哪能呀,作為掌柜的關心關心客人也是應該的。莫說兩位付的起房錢,就是付不起……”
她眼尖的在許小米紅彤彤的眼睛里看到一絲亮光,及時把要脫口而出的客套話吞了下去,“我覺得兩位定不是那等付不起房錢的人。”
許小米瞪了她一眼,何天心底得意的直挑眉毛,臉上還是那副不討人嫌的笑容。多虧她機智,否則就被這小辣椒帶溝里去了。
“掌柜的,不瞞你說,我們姐弟倆身上所剩銀兩的確不多,但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拖欠房錢的。”許谷安撫性的拍拍許小米的手,“我與周家約定三日后各自歸還退親信物,之后我們自會離開。”
可離開之后,她們又能去哪里呢?
母親病逝,沒有任何法子兩人才來的陸縣。而現(xiàn)在最后一絲希望被周甲毫不留情的捻滅,她們?nèi)缃襁€能去哪兒?
許小米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攥著,指甲摳進掌心。姐姐今年秋天剛通過州試,過年開春后便是省試,只要順利通過那就是殿試,前途不可限量。姐姐是家里最聰明讀書最有希望的那個,是母親和全家人所有的希望,斷然不可因為錢的事再耽擱三年。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向最要強不愿意輕易開口求別人的母親才會讓姐姐拿玉佩來陸縣找周甲,想著是親家關系多說點好話能幫忙扶持一把,誰曾想周甲那個老不死的竟然是個得勢不認人的東西。
“掌柜的,”許小米轉(zhuǎn)頭看何天,一臉的堅定,“你們這里還缺小二嗎?或者是打雜的,我都可以干。”
“小米!”許谷反應最快,只是還沒張口說阻止的話許小米就安撫性的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堅定,一點也不像之前巷子口紅著眼睛問她該怎么辦的孩子,他抬起下巴,道:“姐姐沒事的,咱們不離開。我努力賺錢供你過年開春后參加省試,姐姐那么厲害,將來殿試中了進士來這里接我,讓那姓周的看看,到時候腸子都給她悔青了!”
許谷直搖頭,弟弟年紀這么小,怎么能在這里做工!“小米你放心,錢的事由我來想辦法。這次省試咱們不考了,下次再去。你相信姐姐,這三年一定會賺夠錢。”
“不行!”許小米立馬張口否決,睜眼瞪她,“你忘了娘的遺言了!三年里那么多的變數(shù),我和娘都不愿意讓你等。你必須要去!”
許谷被一句遺言堵的說不出話來,沉默的坐在一旁。
而何天卻是開口道:“你看我這酒樓也不缺什么小二或是打雜的,你還是聽你姐姐的話吧。”他這脾氣,到時候萬一惹了客人賠錢的還是她呀。她怎么敢收。
許小米本來斗志昂揚挺直的腰桿立馬又折了下去,但顯然還是不打算改變他要做工的主意。
許谷心底五味陳雜,跟堵了一袋棉花一樣悶悶的,難受的很。敢問哪家姐姐愿意讓自己還未及笄的弟弟在外為人做工來供自己讀書呢……
他還這么小,正是天真爛漫肆無忌憚的在家跟長輩撒嬌的年齡,如今卻跟著她四處奔波居無定所的吃苦受罪。她不能給他一個安穩(wěn)的生存環(huán)境本就是她這個當姐姐的無能,又怎么舍得他再吃苦。
許谷拳頭緊握,嘴里陣陣發(fā)苦。本以為周伯母能念往日情分,誰曾想是這種各自退還信物的結局。
她和周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鄰里相處六年,他走時還抱著她的腰哭的跟只花貓一樣跟她說長大了一定要來娶他,而如今……
兩人十年后久別重逢,要是再見恐怕這就是最后一面了吧。
她眼睛往門外望去,外面陽光溫熱,而她心底卻一片冰涼。這一切局面左不過一個錢字罷了。她無錢無勢弟弟才會想要為人家做工,未過門的夫郎才會跟自己退婚。
人逢絕境,不是另辟蹊徑就是自甘墮落誤入心魔。
許谷就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有些魔障了。她晃了晃腦袋,就聽見小二問何天茶和瓜子擺在哪兒。她這才想起來食為天午飯到晚飯里這段閑暇期間里是賣茶的。
許谷心底頓時起了主意,宛如看到一個新的方向,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不由得側(cè)頭問何天,“掌柜的,你們這要不要說書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