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究竟何事?(1/2)
南陽宛城外十里的一處山崗中,有一條松竹掩映的小路,順著這條小路直行,再轉過一座青石小橋,眼前便現出一片白墻碧瓦的宅子。宅后是一片梅花的海洋,早春的梅花開得正艷,一朵朵一枝枝在陽光下比著賽似的吐露著勃勃的生機。暗香遠遠傳來,一陣陣透人心脾。
賈詡裹著大氅在梅林當中,嗅著梅花的清香,還飲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梅花茶。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老人,相貌丑陋,但舉動自有一番淡泊的風度。此時手執著一子,凝眉靜思,似乎很難落下。
糾結了半天,老人還是抬頭望了一眼那半瞇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的賈詡,哀嘆一聲:“文和之棋藝,波譎狠辣,老夫生平所學皆正統大道,用在治理天下或許無妨。可用在這種兵家相搏的棋盤上,就略遜一籌了。”
賈詡成精了老狐貍,自然勝棋而不驕,淡淡點了點頭后,卻將目光放在了這老人身后的一名少年身上:“小友,你可能解救你叔父一番?”
這少年衣著倒是不錯,但那長相……他叔父長相本就夠可以了,可他那塌鼻梁、歪眼睛、外加一張大嘴,原本這些單獨拿出來就是缺點,可組合在一張臉上,更丑陋的倍數更是蹭蹭上漲。尤其這少年一臉遲鈍的模樣,好似還不愛說話,更顯得他又丑又笨。
可無論賈詡和那他那叔父老人,皆沒有小瞧這少年的意思。這少年看了一眼棋盤后,也未多思,便伸手落下一子道:“我覺得這樣,即便不能大勝,也不至于數子之后便落敗。”
老人一看這少年落子,當即大奇,因為那子正落在了他以為死地的位置。可忽然換上賈詡再落子后,那一子卻仿佛成了死地當中的鐵索,將棋盤上那些困守的棋子一下盤活了起來。賈詡若再想以兵出險招制勝,當真需苦費一番功夫。
賈詡見這少年果然一子落在此處,當即將手中棋子扔散在棋盤上,頜首而笑道:“鳳雛,鳳凰之雛也。小小年紀便如此不凡,假以時日,一定會高翔于九天,清鳴于云中,老夫可是甚為期待,你鳳舞九天之姿啊。”
此話一落,龐德公老人當下面色沉思,他才高八斗,又久經世事,哪里還聽不出賈詡的弦外之音。雖然,賈詡并未多說什么,但如今龐統已然十八虛歲,尚未有過什么名氣。若想真有那鳳舞九天的一日,必然要等到漢室科舉掄才大典時,才可能一鳴驚人。
而如今,漢室征伐天下已然近半,天子手下文武更是濟濟一堂,已初見雛形。倘若再無一晉身的捷徑,那縱然龐統能夠等到科舉大選,統御謀略一事恐怕也無龐統的位置。雖然他龐德公教授龐統的不只兵家謀略,也有牧守安民的方略,可就算傻子也只從龍之臣遠比錦上添花的能臣要吃香得太多。
故此,龐德公身在襄陽,聞賈詡之名后,不計劉表的怒氣,也要來這里與賈詡執棋手談。而且,每次前來,還必然會帶上龐統。這種舉動意思,龐德公相信自己不說,賈詡也心中明白。
只是,一連半年時間了,賈詡絲毫沒有開口說過提攜龐統。尤其前些時日,漢室在并州一戰的絕佳良機,也未見他有所表示。這讓龐德公微微有些氣餒:“文和,漢室如今猛將如云、良謀如雨,又秉天下公義,籠絡天下也已近半。倘若要等到統兒一展長才,恐怕時不我待啊……”
這已經算是很直白的請求了,而且龐德公覺得自己這多半年與賈詡關系,也足以這般明言。可想不到,賈詡聞言之后,卻仍舊微微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這樣的表示,登時讓龐德公登時心灰意懶。可就在龐德公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賈詡又不急不緩地說道:“龐德公莫急,天色尚早,不如在此多盤桓一時。”
龐德公這時候哪里還有呆下去的心思,可未當龐德公開口,梅林外驟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馬蹄聲如暴雨、如鼓點,尤其踏過那石橋的時候,更是傳來一陣激越的金石之聲,令龐德公及龐統臉色驟變。
因為兩人已經聽出,這樣的迅疾的馬速,不是一般戰馬能夠達到的。而且,未見其人時,那肅殺凝煉的氣息便撲面而至,顯然來者是位軍中健將。可也就是這個時候,賈詡那微瞇的眼睛卻悠悠睜了一下,對龐德公和龐統露出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微笑,又閉了下去。
似乎就是在賈詡眼睛剛閉合的時候,那騎士已然沖入了這梅林當中。此時龐德公和龐統才看到來者十分年輕,身上還穿著一襲華麗至極的大紅繡袍,上面金日祥云籠罩,更有一條飛魚躍然谷欠出。再配上那騎士腰間一柄細長卻華美的長刀,登時讓他顯得雍容至極、也危險至極。
“飛魚袍、繡春刀,錦衣一出天子笑。”龐德公怔怔念出這句已天下皆知的話,丑陋的臉上充滿著震驚:“早聞漢室錦衣衛氣度不凡、皆以一當百的異士,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可相對于龐德公的驚詫,賈詡的表現卻云淡風輕,微微揮手,免去了那錦衣衛的施禮。隨即手停在半空,似乎知道這名錦衣衛要帶給他什么一樣。
果然,隨后那位沉默的錦衣衛,便將一封信交付到了賈詡手上。賈詡也不顧忌龐德公和龐統二人在場,當即打開,然后用茶水在書信末端蘸了一下。隨后,龐德公和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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