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意下如何?(1/2)
就在長安的杜畿剛剛啟程的時候,并州晉陽府衙內,已經坐上了袁紹的使臣。
由此看來,劉協和袁紹在興平四年的時候,目光出奇地默契,心情也同樣地急迫。只不過現在兩下一對比,袁紹還是微微領先了一步——當然,也可以說,四十不惑的袁紹要比尚未弱冠的劉協還沉不住氣。
壺壽越接近自己府衙的時候,那心情便愈發糾結不安:眼下并州的局勢亂如稠塘,匈奴、鮮卑異族讓他惶惶不安;張燕這兩年的舉動也越發不安分;并州各地強閥一向陽奉陰違,從來不將他這個董卓任命的州牧放在眼里……
這樣的局勢,已然算得上內憂外患,讓壺壽焦頭爛額了。可如今,漢室又委派了一員太守過來,河北第一強閥這里又派來了使臣——這樣亂上加亂的局勢,已然大大超出了壺壽的能力應對范圍。
他現在唯獨期盼的,就是袁紹這些使臣不會帶來什么過分的要求。否則的話,壺壽覺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棺材,恐怕就有用武之地了。
膽戰心驚地進入府衙正堂,仿佛這座府衙不是他的一樣。還未入座,壺壽的臉色便變得更加凝重起來。因為他看到,此番袁紹的使臣,并不是只有正、副使臣二人,而是竟然來了四人之多!
要知道,就算是國與國之間的交涉,正副二使臣的規格便已然足夠了。可現在,自己這小小的并州府衙當中,竟然一下出現了四位袁紹的使臣,這讓壺壽的心情無論如何也輕松不起來。
“郡守大人安好,在下乃南陽逢紀,今日奉車騎將軍之命,特來拜會。”未待主人開口,逢紀便喧賓奪主地自我介紹了起來。隨即,他身形一側,將身后二未武將裝扮的人介紹道:“此乃顏良、文丑二位將軍,想必郡守大人也略有所聞。”
壺壽當即看向了顏良文丑二人,只見這二人都身材魁梧,肩膀奇寬,結實壯碩至極,兩人看上去竟如兩個大方塊一般。不過,令壺壽感到不解的是,顏良和文丑兩人雖相貌威武,但臉上神色卻悻悻不悅。看到壺壽注視他們兩人,當下不約而同冷哼一聲,斜眼盯住壺壽,目光如炬。
假如壺壽心思平靜,必然知曉此番顏良、文丑與逢紀不屬一派,被派遣至此只能當兩座門神,那他自然會知曉這二位為何如此悻悻不樂。可惜壺壽早被這二人的威名嚇破了膽子,此刻被這兩人同時一盯,當即心中一凜。
顏良、文丑的赫赫威名,在大河之北一地何人不知?壺壽自然知道這二人乃袁紹的先登前驅,并稱“河北雙刃”,號萬夫不當之勇。相傳大小數十戰,未嘗一敗。
可越是這樣,壺壽心情便越發糾結:逢紀乃袁紹寵臣,天下皆知。而顏良、文丑更是著名驍將,這一文武陣容出場,可見袁紹對于此番出使的志在必得。
更何況,按照一般都是副使介紹的慣例,那位主使還不知又是何等名氣震天的高人。
當下,壺壽不敢怠慢,趕緊答禮道:“三位遠來辛苦,還請賞臉略飲薄酒數杯,好讓在下盡一番地主之誼。”說罷這話,壺壽的目光放在了始終未出言的主使身上。
逢紀微微一笑,自然上前開口道:“此乃審配審正南先生,為此番出使的主使。”
壺壽這時已然看清了審配,審配一身藍袍,身高八尺,是個髭須漂亮的偉丈夫。不過,審配的臉上卻沒有出使的客套可親,一雙眼睛目光如電,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看到審配這樣的神情,壺壽連上前見禮的勇氣都喪失掉了。此刻他已經有所明悟,袁紹此番令這四人出使,必然不懷好意。審配剛戾威儀之名河北之地盡知,而逢紀又是能說會道之人,再算上顏良文丑這兩位驍將坐鎮,這已不只是一剛一柔的談判方略,而是要以絕對的勢力壓服自己啊!
好在,這個時候下人已經聽了壺壽的吩咐,將早已準備好的酒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大堂被這些雜役一打擾,那凝肅的氣氛登時緩解了不少。壺壽尷尬地布置著會場,暗地里卻擦了一把冷汗,心煩又無奈至極。
“久聞壺郡守有經天緯地之才,非一州之地可限,此番入并州見晉陽上等風物,足見壺州牧治理之功。”酒菜上齊,逢紀又一次率先開口,舉起酒杯向壺壽敬酒道:“來,為并州百姓有壺州牧此等能臣,干上一杯。”
這個時候,談話的節奏已然被逢紀盡數掌控。壺壽被審配、顏良、文丑三人的氣勢壓迫得無話可說,只有舉杯應酬道:“過獎過獎,不知車騎將軍此番勞煩諸位,來此地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說,只是車騎將軍心有并州黎庶,得知此番并州恐遭遇異族侵襲,故而派遣我等前來問詢一番。郡守大人若有何需要之處,盡可開口,我等也好回鄴城復命。”
逢紀這番話,讓壺壽忽然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畢竟他現在焦頭爛額,就需要有一條大腿可以抱一抱。不過,終究是政治場上的人物,壺壽也知道天下沒有掉餡餅兒的好事兒,逢紀這話雖然聽著很溫暖,但無異于黃鼠狼給雞拜年,壺壽不由留了一手兒道:“并州今春的確恐有變故,然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之際,還無須車騎將軍掛懷。”
壺壽話音剛落,逢紀瞇著眼睛微微一笑,不再開口。而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審配,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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