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易清圓一席話又引得幾人都笑了起來,當下,易清圓眼角又瞥見蘭姨也會心地笑開了,連忙趁熱打鐵說道:“蘭姨不要怪陳妹妹、詹妹妹先走一步,她二人年小,自是怕師傅的教誨的,何況您我都知道,舞藝坊的規矩是出了名的苛刻,先時我從那里路過,看到溫坊主懲罰那完不成功課的弟子,真真是叫人揪心呢,只見那弟子腿劈成了一字,手也抬成了一字,一絲兒不讓動,稍微晃一下,溫坊主一竹竿兒打在手背上,那聲音響的我現在想起來還害怕呢。”
蘭姨聽易清圓又說了這么多,心下氣兒早消得差不多干凈了,一來她是長輩自然也沒有一天跟小孩兒較勁的禮,二來那舞藝坊主溫香玉待徒弟那真的是嚴厲,容不得徒兒差了一分半點。也辛的溫坊主的嚴厲苛刻,使得舞藝坊短短幾年間就在北蒙山成為一個非常出眾的門派,門下弟子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奇人。
陳玉蝶自出了總管局后院,就和詹蕓蕓一起回了舞藝坊,她二人都是拜在舞藝坊溫香玉門下的,自然就住在舞藝坊女子館。北蒙山的弟子都是這樣,拜在哪個門下就住在哪里,為的是盡可能利用更多的時間來學習技藝。因此每一司一坊都配有女子館和男子館。而婉兒才剛來還不曾拜師,就先住在了總管局后院的迎怡齋里。
路上,陳玉蝶問詹蕓蕓:“蕓蕓,你說新來的阮姑娘好看嗎?”
婉兒本來就長得好,詹蕓蕓聽問不假思索就回答道:“好看。”
陳玉蝶又問:“那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詹蕓蕓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本不曉得陳玉蝶問這話的用意,只是想阮錦婉好看,陳玉蝶也是極好看的,何況她和陳玉蝶都是舞藝坊的弟子,關系上來說更為親近,當然更向著陳玉蝶,便答道:“當然是姐姐好看多了。”
陳玉蝶依然不滿地追問道:“可是剛才易姐姐說了,阮妹妹可是要比我好看去了呢?”
“易姐姐也有說錯話的時候,阮姑娘怎么能跟姐姐比呢。”
陳玉蝶聽了詹蕓蕓的這句奉承,心里的愁悶一下就煙消云散了,高興地對詹蕓蕓說道:“蕓蕓,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一下玉師兄。”
詹蕓蕓剛“哎”了一聲,陳玉蝶早一溜煙跑沒了,詹蕓蕓氣得只小聲嘀咕:“你要去找玉師兄,干嘛騙蘭姨說是要回去練功呢,好不容易阮妹妹來了,我也不能偷懶休習一天。”不過陳玉蝶口里的玉師兄倒讓詹蕓蕓十分的好奇,聽說是北蒙山難得的優秀人物,只是自己來了這大半年一次也沒見過,倒很羨慕陳玉蝶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去找他。
吃過飯,小憩片刻,易清圓、穆琳、麥曉靈三人便帶了婉兒去各坊各局熟悉,她們一行四人從迎怡齋后門出來,往正北方向去,穿過竹林茂密的小徑,林蔭下便藏了一座莊院,穆琳搶先指著黑漆油亮漆雙彩鳳的大門對婉兒說道:“這里就是我學藝的地方了,北蒙山秀坊局,里面不僅設了蘇、粵、蜀、湘四大名繡各司,還有汴、滬、顧、閩等各種繡司,但凡世上有的繡技都可以在這里學到。”
穆琳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無比的驕傲,易清圓等人都知道北蒙山秀坊局是當家的門派,自北蒙山創設以來,便設了秀坊一司,從古到今出了許多舉世聞名的刺繡大師,現下的掌門顧秀娥也是大名鼎鼎的,她的得意門生沈月英早年就下了山,在民間的名聲似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勢頭,甚至皇家御用的繡品都要經過沈月英的指點才算得上是上品。
婉兒不曉得這些事跡倒也沒有什么驚訝之處。穆琳還要帶了婉兒進去局里瞧瞧,易清圓便說道:“這里離迎怡齋近,阮妹妹隨時可以來的,倒是帶了她去別處瞧瞧更好,我們又才有這半天的時間。”
聽了易清圓的話,一行人又向前走去。
前方不遠處又有一座別院,看上去十分的當陽開闊,院子里搭架子,曬了許多各色布料。
穆琳繼續說道:“這里是梭織局,又稱漿染坊,專門教學紡織漿染的地方,世上有的、沒的綾羅綢緞、云錦羽帛這里都可以織可以染,繡坊局學用的布匹都是這里供應的樣品,一副上好的繡品不單繡技要好,底料也是要上等了才稱得上佳作。”
婉兒聽了似懂非懂,也不做什么見解。這時間又見一個圓潤的女孩抬了一個木盆來晾曬漿染好了的布匹,易清圓抬手召喚:“孝妮妹妹。”
那女子聞聲望過來,見了是易清圓等人,便放下木盆跑了過來,婉兒見她雖然戴了白色圍裙,但上面已差不多被顏色染滿了,手上、臉上亦沾了不少顏料,卻是笑瞇瞇的十分近人。
來到易清圓面前,笑著指著喊道:“易姐姐、穆姐姐、曉靈妹妹。”然后指向婉兒說道:“這個漂亮的妹妹就是剛來的阮妹妹了吧?”
易清圓答道:“可不就是了。”又問,“怎么就你一個人,玉潔妹妹呢,她不跟你一組的么?”
柴孝妮說道:“快別提她了,都快累死在梭機上了,近日師傅教的云錦的織法,開了機就不能停的,我一刻不歇織了一日方織了二尺長,才算過了關。這才剛漿染好趁天色俱佳晾干了,還要拿回去給師傅過目,看是否是正宗的云錦了,如果師傅不滿意,還不知得繼續織到什么時候呢。玉潔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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