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2/4)
溫和地說:“季默存,別睡了,開班會呢。”
后排的季小爺懶懶地抬了抬他的尊顱,看到講臺上那個漂亮高挑的班長,默默打了個哈欠,繼續趴在了桌子上。
以他季小爺浪跡辦公室多年的經驗來看,自古班長屁事多,不過也都怕事,直接忽略掉就省心了。
季默存當時也沒想到,后來陸深深的屁事會這么多,并且樁樁件件都和他掛鉤,比如說他就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好學生”,當時走下了講臺——
全班都一片肅靜,看著那個穿著校服的漂亮班長,班長確實是漂亮,這不是他們看她的重點,重點是因為班長單手拎著個凳子,就朝后排過去了。
噢,那個凳子是常年放在講臺那兒的,因為歷史老師格外喜歡坐在凳子上懶洋洋地上課,這也是班級同學最喜歡的課,畢竟那個教歷史的光頭什么事兒都不管。
有些老師,你上一次他的課,你就知道接下來的三年當以如何的態度面對他。而他們作為和老師周旋著長大的學生,對此尤其有經驗。
咳咳,扯遠了……
總之,此刻班級眾人都一臉憂心,卻又免不了有一絲叛逆的期待,畢竟班長總是和和氣氣的,這個時候要是拿凳子跟那個季默存干起來了,并且還把季默存干趴下了,那多帥啊!
……你們這群學生,咳,很可以嘛,小小年紀就懂得反差萌。
然而并沒有所謂的反差萌出現,但是陸深深用了個更加惡心人的方式,她直接搬凳子坐在了季默存的旁邊,朗聲念道。
“高一(5)班,97分,年級第二,全校第八。扣分原因:升國旗時,后列倒數第二個男生,唱國歌的時候不好好唱,吹口哨。”
最后三個字,陸深深一邊說,一邊在季默存的桌子上拍一下。
“你行啊,季默存,”陸深深冷冷地說,“這個月上課就三周,三個國歌,你全是吹口哨過來的,正好扣得3分都在你頭上啊。”
——回憶此事,陸深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有敢這么正面懟季默存的時候。
不過最初的季默存還不懂得藏拙,比起后來的狐貍樣,更像一只桀驁不馴的野狼,危險到什么地步呢?危險到他當時就站起來了,一腳踏在她坐著的凳子上,揚起下巴以鼻孔示人。
季默存當時操著一口正宗的京片子口音,在他們這些前后鼻音不分的上海口音中間,顯得格外好聽,何況他那時帶著剛睡醒獨有的沙啞聲音,盡管是在威脅她。
“小爺就算是吹口哨,吹得也是國歌的調調,你丫不服憋著。”
陸深深當時還很是能沉得住氣,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帶頭鼓起掌來。
“有請季小爺給我們表演一個吹國歌。”
鼓掌也是門藝術,當你的掌聲夠宏亮,節奏夠明快,別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完全就稀里糊涂地跟著一起鼓掌了,當時的高一(5)班,誠然就是這么一回事兒。
陸深深暗搓搓地把這一現象稱為講座定律。
陸深深斜睨著他,在一片莫名其妙的掌聲中開了嘲諷:“季爺厲害,人家吹國歌用小號長號,您靠兩片嘴皮。”
季默存當時是怎么應對的呢?他和陸深深打起來了?
怎么可能,他季默存可是一向自詡不打女人的。
盡管,這句話對于當時那個單薄的年齡來說,更像是一個小屁孩兒固執的宣告。
然后季小爺還真的用兩片嘴皮吹了一曲國歌,倒也吹得宏亮,難為他還做到了節奏鏗鏘。
一曲畢,全班予以熱烈掌聲,鼓掌還不夠,叫好聲還有一大片,于是季默存瞬間收獲了一大票粉絲,成功靠個人魅力征服了5班。
季默存當時看了眼明顯臉色不好的陸深深,痞氣十足地把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咧嘴一笑:“哎,大家靜一靜啊,首先我得感謝咱們小班給我一機會,讓我在大家面前表演才藝,謝謝你啊,班長,你可是伯樂啊~”
這小子真是……太、欠、了!
陸深深惱的牙癢癢,揮手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拍下去,一扭頭,平視著他,絲毫不示弱地回擊:“別客氣,季默存,伯樂不敢當,畢竟懷才就像懷孕,時間久了……”
陸深深輕飄飄地拍了拍他的肚子,意味深長地說,“總會露出來的。”
這話倒是引來一片笑聲,因為季小爺有個嗜睡的毛病,恰巧班主任此時懷了孕,這嗜睡的癥狀和季小爺一模一樣,于是才有了這出。
季小爺對于陸深深暗諷他是個孕婦一事倒不放在心上,只輕嘖一聲:“陸深深,你倒是別改口啊,小爺就是聽你那聲季小爺叫的軟軟的,那叫一個順耳,我很喜歡,小爺才吹口哨給你聽的。”
“噢~~~!!”
陰陽怪調的起哄者眾,上躥下跳跟猴子似的笑鬧者眾,看好戲者一個,惱的渾身哆嗦的也有一個。
陸深深覺得,她和季默存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這個夢還沒做完,停留在當年班級同學一片純潔又污力十足的起哄聲中結束了,陸深深醒了。
窗簾遮不住外面的光,天亮了。
陸深深坐起身子來,竟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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