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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節(jié) 西風(fēng)愁起綠波間(一)(1/2)
清晨甘露,玉曦殿院落里一清秀的宮女正認(rèn)真地采集著晨露。她翹首以望,往日這些時候她起來時都會看到一盤子的露水。可今日她醒來瞧著什么都沒有了,心里有些空落又帶了些擔(dān)心。正想轉(zhuǎn)身進(jìn)屋忽聽身后有腳步聲而來,她方歡喜回首。“奴婢見過貴妃娘娘,娘娘吉祥。”原來是寵妃蘭貴妃,她心里帶了淡淡地失落,可還是細(xì)致有禮地問安。“你就是容秀?”童琬瞧著這么個文靜清秀的宮娥,心里忽然不忍不想告訴她這么個殘忍的消息。但見她眉目有盼,于是開口詢問:“你是在等何人?”那宮女忙低頭:“回娘娘,奴婢正是容秀。奴婢沒有等任何人。”恭敬有禮地回答,生怕自己說錯什么。童琬看到她這幅模樣,也只是淡然轉(zhuǎn)身,“最好你是真的不等任何人。因為從今往后你都等不到任何人了。”慢慢離開這院子,童琬落下這么句無情的話語。不管是雙方是否有情還是單戀相思,這段故事都該結(jié)束了。不知道名字還可以當(dāng)作陌生人,若知道名字只會加深羈絆罷了。童琬悠悠想著,繼而拐過了偏殿直往玉曦殿正殿而去。“瞧著你沒事姐姐也安心不少。”童琬未至內(nèi)殿就聽得是靜嬪的聲音,于是她示意跟隨自己的宮人在殿外候著,只身緩緩入殿,莞爾:“這是說得什么話這般歡喜?”“妹妹給姐姐請安。”玉貴人一見是童琬只覺納悶她怎么自己尋來了,但還是恭敬有禮地請安。而靜嬪只是欠了欠身也不說話,只是起了身挪開了位置給童琬。“靜嬪何須這般拘謹(jǐn)?”童琬也不多讓,安然落座并執(zhí)著玉貴人的手溫和地說:“從來聽說妹妹菩薩心腸只吃齋念佛的。今日得見妹妹果真是個有福之人。”玉貴人也不知道童琬是要說什么,于是禮貌地回著:“姐姐謬贊。”抬眼見靜嬪好似不尷不尬地站著也不坐下來,她堆著笑臉道:“這是什么樣子?姐姐你這般站著可是要跟妹妹堪堪?到時旁的宮人豈不是都說妹妹這殿里連坐得地方都無?”“妹妹話嚴(yán)重了。本宮見也來了一段時間了,妹妹且與貴妃姐姐說說話。姐姐先回自家宮了。”靜嬪朝著童琬施禮,盈盈移步而去。只留下玉貴人訕訕的模樣,她楞了一下旋即揚(yáng)起笑意招呼著童琬用茶:“想來如月姐姐是不舒服。咱們閑聊吧。話說妹妹也是第一次見著聞名已久的貴妃姐姐。”童琬邊揣度著靜嬪的態(tài)度,料想她是有事情與自己說。于是禮貌地回絕玉貴人:“姐姐也只是登門多謝妹妹早先日子的禮物。雖然日子遠(yuǎn)了但是姐姐還是記著的。如今很多事情還需妹妹提攜。這茶姐姐就不喝了,改日定請妹妹到蘭軒宮一坐。”說完即微微點頭示意,與玉貴人相互道了禮后方才由著宮人扶著自己得體地走出玉曦殿。方下臺階她就瞧著靜嬪在遠(yuǎn)處恭候著自己。既而緩緩走至靜嬪面前,禮貌地打了手勢:“請!”瞧著童琬這般通透,靜嬪也就不客氣地走在童琬前頭。兩隊人馬無言地并列而走,卻不是去蘭軒宮而是往延禧殿的方向。“娘娘,她們出了殿就往延禧殿去了。”德章待童琬和靜嬪走后,扶著玉貴人小心地說著。只見玉貴人擺擺手,示意他付自己去佛堂。多事之秋,只有在佛堂里她才可以安心。如今哥哥鐵了心要處置許相,她的孩子呢?該怎么辦?難道這就是佛對她當(dāng)日痛恨親兒的報應(yīng)嗎?是了,定是報應(yīng)了。心絞甚痛,玉貴人卻只是皺了皺眉,她這一生為了王兄已然失了所有,真正的所有。片刻,玉曦殿就又傳出久違的木魚敲經(jīng)聲,佛語連連,妄想止住那些人世間的心。延禧殿茫茫如夢“你到底想怎么樣?”靜嬪即進(jìn)殿都遣退宮人,厲聲怒目對著童琬。可童琬卻笑出聲來:“婁如月啊婁如月,不是都說你沉靜可親的嗎?想當(dāng)初在豫王生辰宴上你可是很‘親切’與本宮說過話的。”好笑地看著靜嬪,她只需要等著靜嬪下一步的爆發(fā)。但靜嬪好似看清楚她得心思,斂了怒氣。整個人倒顯得哀傷起來:“你知道嗎?表哥雖然是皇子。但是他與凌葳簡直不可以攀比。他是連先帝都唾棄的人!如今的皇位是他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你難道就要這般將他推下來?童琬,這是政斗,沒有誰對誰錯的。為何你要這般與他作對?七皇叔事敗其實他已經(jīng)沒有留你的必要了,可他還是這般寵著你。你該感激的!”“感激?敢情死地不是婁家人。靜嬪娘娘,你這般好似超然世人的模樣真讓本宮想狠狠刮你幾巴掌!”童琬冷冷地盯著靜嬪:“你說的凌蕭這般可悲,好似所有都是理所當(dāng)然一般。每一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的命運(yùn)。既然上天給了他這樣的身世讓他堅強(qiáng)讓他狠心去奪取他要的東西,你們何必一次次提醒他過往的痛苦?難道凌蕭想要皇位只是僅僅因為童年的不快嗎?在帝王之家有誰不想要登位的尊榮?婁如月,在這里給本宮打溫情牌你是不是找錯對象了?”靜嬪被童琬說得一時無言,只是怔怔地站著,未待開口又聽得童琬說:“凌蕭要做什么難道你不是很清楚嗎?他本來借你的病想要牽連出德嬪進(jìn)而責(zé)怪許相。可惜,德嬪沒有他想的那樣任人宰割。畢竟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靜嬪娘娘,這皇宮雖大但是也很小,我做了什么凌蕭難道不知道嗎?還是你覺得現(xiàn)在的局面對凌蕭不利?沒有吧?如今四海升平,七皇叔和許相是階下囚,皇帝依然是他。你還不懂嗎?”“你是說,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陛下他默許了的?”靜嬪驀然心驚,不可思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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