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聽到這話便明白這還在戲中了。
    她便十分配合地看向余惠香，叫了聲：“媽，你快－－”
    余惠香愣得歷害：“啥？啥意思??？！”
    秦夢雪在旁邊催促：“奶奶，快簽吧！您是爸的親媽，直系親屬！你快簽字，他們才能趕緊救人！”
    余惠香大字識不了幾個，忙問：“這啥呀，這啥呀？”
    問的時候，卻還是不信夏夢和秦夢雪，轉頭看著秦明運。
    秦明運這會兒慫得不像話了：“媽，是病危通知書……”
    “啥？！我兒好好地進來的，咋就病危了？！”
    秦夢雪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大聲說：“奶奶，你還磨蹭什么呢？！剛才劉醫(yī)生不是說過病情了，心臟病耽誤不得??！”
    “剛才在車上他還說話呢！”余惠香往后縮：“不，我不簽！”
    劉主任一臉看慣了生死的漠然，似乎家屬不搶救也不意外：“我可說清楚，你們簽字，我們盡一切努力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你們不簽，我們只能保守治療，效果肯定不好?！?
    余惠香開始抖了：“簽，簽了就沒事了？”
    秦明理到底還是懂些的，也催促：“快簽吧！簽了不一定搶救好，但不簽就完了?！?
    余惠香身子一軟。
    好在秦明理離得近，一把扶住了。
    老太太這是真嚇住了。
    屋子里，那可是她兒子！
    再怎么偏心大兒子，也不可能小兒子要死了也無動于衷。
    秦明運見老太太這樣，就催夏夢：“媽她撐不起事，你來簽吧！”
    夏夢還沒來得及說話，秦夢雪就說了：“大伯，這字按說我媽是能簽的，可她擔不起這個責任??！要有個什么萬一，你們還不得撕了我媽？”
    劉主任在旁邊說：“有人簽嗎？別耽誤時間！”
    余惠香已經癱軟在秦明運懷里，這回是真哭了：“我，我不識字啊！”
    秦夢雪說：“劃個十字按手??！”
    他們吵吵嚷嚷這么長時間了，早有不少人圍觀，人群中立即有護士狂奔去拿印泥了。
    秦明運妥協(xié)道：“夏夢，你簽字，再叫媽劃個十字按個手印，以后誰也別怪誰！”
    秦夢雪心想：總算還能說出句人話。
    夏夢二話不說，病危通知單、急救單等好幾張，一口氣簽完了。
    劉主任轉頭吩咐：“推急救室，快！”
    秦明理被推出來的時候，護士也把印泥送到了，余惠香哆哆嗦嗦地按了手印。
    眼見著推車被推走，夏夢、秦夢雪已經跟了過去，她急道：“快，快－－”
    秦明運覺得老母部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了，死沉死沉的，便開口說了句：“媽，我扶你到那邊休息一下。”
    余惠香怒道：“休息？你有心情休息？那是你弟弟！”
    秦明運面紅耳赤地叫起來：“媽，你什么意思！”
    余惠香自然不會跟心愛的兒子計較這些“小事”，只催：“快扶我過去。”
    他們追上推車，余惠香便整個人撲上來哭天搶地：“我的兒，我苦命地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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