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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來,我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查清楚,京城那些想我死的人都是手眼通天的,隨便一通電話,就能讓我無聲無息的死掉,最可怕是讓金蟄知道了,鬼知道他又會想出惡毒的花樣來折磨我。
不,我要趕在警察來之前,逃出醫院!
我趁著短發妹去倒垃圾的時候,穿著病號服離開了醫院。這時候,我都佩服自己像個打不死的蟑螂,傷得這么重,竟然又活過來了。
從醫院的側門出來,對著的是一條橫巷,我穿過橫巷的時候,有一戶人家的門開著,院子里晾曬著衣服,我拿了套白T恤牛仔褲換上,把病號服卷成團,塞在院門后的煤堆上。
出了橫巷,是臨河大道,天空中飄起了小雨,路上有點濕滑。我走路打飄,跟個幽靈一樣,搖搖晃晃沿著路走。一路上摔了不少跤,很快又弄得滿身的泥漿,糊得連眼睛鼻子都快看不清,頭發像雞窩亂糟糟的。
路上的人都當我是個叫花子,指指點點,有好心人還會扔我一塊兩塊錢,最可愛的是個小胖妞,把她吃了一半的棒棒糖送給我。不過,她媽馬上就扯著她走開了,像躲麻風病人一樣躲著我。
從醫院出來的幾公里路,對我來說,太漫長了,我走了很久,都怕自己支撐不到出城。可是我不服輸,強撐著,一步一步走,就算是爬,我也要趕在警察找到之前,離開這個城市,找個安全的地方養傷。
走過臨江路上一家大型的養生會所時,門口的霓虹燈招牌的光好刺眼,我眼暈,腳下踉蹌兩步,保安上來就踢了我一腳,罵我臭叫花子,轟我走,別弄臟了會所的地。
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拖著軟得像棉花的腿,往前走了幾步。
就看到送我棒棒糖的小胖妞,剛好走過前面一處停車位,這時有一輛白色賓利狂飆過來,朝那個車位漂移過去。
小胖妞嚇呆了,而她媽則在不遠的臺階上尖叫起來。
我看到這一幕,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本能的做出反應,小宇宙爆發,整個人暴沖而出,幾乎跟那輛白色賓利車差不多同時沖到,我只來得及把小胖妞推出去,就被車頭撞上,隨后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我蜷縮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車輪,大口喘著氣,慶幸這樣都沒被撞死,老天爺也不是那么坑。
小胖妞這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媽也撲過來,娘倆抱一塊哭。白色賓利車的女司機也下車了,居高臨下的踢了踢我的腳,冷酷的問:“還能喘氣吧,沒死就行,打救護車吧,醫院費到會所來報。”
說完,女司機從包里抽出一疊鈔票砸到我臉上。
差點沒把我氣炸了肺,我要是能開口說話,一定罵她個狗血淋頭。
就在這時候,有人打抱不平了,赫然是醫院里的短發妹的聲音響起:“喂,你這人怎回事啊,素質太差了吧,你的車差點撞了人,他救人,也是幫了你,你連個謝字都不懂說嗎,你家長輩沒教你要懂感恩,你老師總要教吧?”
不得不說,短發妹的話太解氣了,我差點鼓掌叫好了。不過,想到她要是認出了我,就會招來警察,我沒敢吭聲,趁她跟女司機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悄悄溜了。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我漸漸全身冷透了,像是流干了全身的血,痛覺神經已經完全麻木了。不過,我總算是出了城。
在城外的一幢停業裝修的酒店前,我實在堅持不住,就趁保安不注意,摸進了酒店。整個酒店里剛裝修完,氣味很重,暫時應該不會有人來住,我要是在這里躲幾天,應該比較安全。
我先摸進廚房,里面還有些飯菜,我胡亂吃了一些,就上了二樓,朝走廊最里面的客房走去,剛走到頭,正要打開左手邊的房門,就聽到過道對面的客房門開了,里面人沒出來,有個女人發嗲:“真的不行,我得回家了,要不,我老公知道會發瘋的。”
隨即,有個男人含渾的調笑道:“這么晚了,你還回什么家啊,就你這騷勁兒,你老公什么時候能滿足你了。”
說完,兩人似乎在激情熱吻,叭唧聲隔老遠都能聽到,一點也不怕吵到樓下保安。
這一聽就是偷情的狗男女,我怕被他們發現,就準備去三樓,剛走了沒幾步,聽到樓梯通道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個男人氣喘吁吁的聲音:“那個賤人真進了這酒店?我說你個小兔崽子要是看錯了,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然后,是一個破鑼嗓的男人說:“老大,錯不了,咱嫂子還能認錯?”
看樣子那些人是來捉奸的,我不想惹麻煩,反身退回去,進了空的那間客房,把門關上。
外面的動靜,很快就鬧起來,鬧得很厲害。我不想聽,可是那些聲音直往耳中鉆,還是讓我聽了一出完整的狗血劇,竟然還是一波三折。
偷情的那一對,男的叫陸峻,是臨江市高新開發區主任,一把手,掌握了開發區的財政大權。看來我真的到了東北,而那騷騷的女的是他手下的會計方琳,剛幫他做平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