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像我爸那樣厲害的人，在別人拿槍對付他的時候，他肯定已經(jīng)察覺到了，但為什么他當時沒察覺到？是他老了，還是他根本不想躲開？
    孫心悅看著我，說出了最讓我難以接受的一個答案，她說：“也許你爸是一心求死。”
    我感覺一陣胸悶氣短，搖搖頭說我想不明白，孫心悅說：“你爸仇家甚多，王家，劉水，還有那些被他殺掉的人的家人，他們都想要他的命，他知道自己躲不了，就想讓你躲過去。也許他覺得只要自己死了，一切仇恨就結(jié)束了，你也就自由了。只是他不知道，你已經(jīng)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我搖搖頭，說不，我不接受這個理由，我爸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處境，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孫心悅憐惜的看了我一眼，說：“王陽，繼續(xù)往前闖吧，等你站在最高峰的時候，所有問題都會有答案的。”
    我點了點頭，只是前路艱難，就算披荊斬棘，窮其一生，我也不一定能看到最頂端的風(fēng)光。
    看向?qū)O心悅，我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說啥，她看著我，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一寸寸的冷了下來，等我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時，她讓我下車，我乖乖下車，她對李勇說：“回去。”
    看著消失在醫(yī)院拐角處的車，我知道，我們兩個什么都沒說，但我們之間有些事情已經(jīng)變了，因為我的情緒在孫心悅面前永遠都瞞不住，她此刻，大概對搖擺不定的我很失望吧。
    我不禁想起孫心悅的話，她問我裴清雅和劉水哪個是我的蚊子血，是我的朱砂痣，那時候我的回答言猶在耳，事到如今，我卻沒了答案。
    也許，這三個女人我都不配擁有，她們是我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我抬頭看向前路，霓虹燈光照的整條路無比清晰，可我卻看不到前路，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孤獨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讓我無處可躲，無路可藏。
    “王陽，我們聊聊吧。”身后，李燕妮的聲音傳來，我轉(zhuǎn)過身去，只見她穿著寬大的男裝，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不仔細看的話，誰也不會知道她是那個嬌俏可愛的明星李燕妮。
    我本想拒絕，但想到許凡，又點了點頭。
    我和她來到醫(yī)院的后花園，問她知不知道許凡去了哪里，她望著我說：“王陽，我不能告訴你許凡去了哪，但我必須跟你澄清一件事兒，那就是我和許凡從沒背叛你，許凡當初那么說，是因為有人在竊聽他，他撒謊只是為了能贏得丁大的信任，留在丁家，好繼續(xù)實行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