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偶遇杜生,兩智相斗(1/2)
?木青淵盯著他的臉,只覺上面陰郁囂張,與自己熟識的項景昭大有不同,心中升起一股子寒氣,暗道:果然我是不夠了解他,原以為他只有四五個面孔,原來竟有十來面。
木青淵心中正驚疑,那邊墨情已買了酒,由店小二抱著送了過來,待送到跟前,項景昭輕輕抬了抬下巴,懶懶地說:“摔了。”
小二未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墨情早熟悉項景昭的脾氣,此時忙小聲提醒:“我家少爺叫你摔了這壇子呢!”
小二臉色便扭曲起來,暗想這還是剛買的酒,蓋都還未開,這些富家少爺倒真舍得。但他在客棧做活,早明白這一行的規矩,客人發話了,他們也不敢多問。
只見他先將壇子舉得與面平齊,再向下用力,壇子便脫手而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隨著酒壇破碎,人群中又發出了一聲“哎呦”,項景昭眉頭一皺,對這突兀的聲音感到分外厭煩。
就在電光石火間,米酒特有的有些苦澀的酒香便在巷子中蔓延開來,與此同時,一個短衫青年也湊了過來,先跑到之前那個三角眼漢子跟前,十分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二,你又抱著你那壇子假酒出來晃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項景昭盯著新跑出來的青年,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
那被喚作王二的還不服,仿佛被委屈成什么樣子,嚷道:“杜生!你個小兔崽子,又跑來說我的酒是假酒!我告訴你,若叫我再聽到這句話,非得卸了你一條腿!”
那叫杜生的眼睛卻已瞥到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小兒腳邊的隨便,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問:“這是怎么了,這是誰的酒壇子,竟摔到這了?
項景昭冷笑一聲說:“你竟不知道摔碎的是誰的酒壇?”
杜生嘿嘿地笑了,目不斜視地注視著他,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般地問:“這位公子真是說笑了,在下不過剛來,如何能知道呢?”
項景昭便也笑了起來:“你既剛來,自然不了解情況,你剛剛稱作王二的家伙,攔了我的馬車,還想要訛我五兩銀子,剛剛被我識破,你便來了。”
杜生忙笑道:“這怕真是天大的誤會了,公子有所不知,這王二同我是鄰居,小時候摔了腦袋,便變得有些神志不清起來。這不,總抱著一壇子水當酒,還不叫人碰,非說是他父親傳下來的。這不可,鬧了笑話了。”
項景昭冷哼一聲:“誤會?神志不清?我怎么覺著,這王二說話條理十分清楚,環環相扣,專撿要銀子的套路來,你要我如何相信,他是個糊涂蛋?”
杜生也不驚慌,淡定地回:“公子這話倒也不假,我也真是不知他什么時候起了這般心思,或許只是誤打誤撞地那樣說了,反倒引公子誤會了。再說他若真要行騙,好歹也得抱一壇子真酒過來,此刻卻只抱著一壇白水過來,不十分容易被人識破嗎?可見他是冤枉的。”
項景昭盯著眼前的這個青年,目光沉靜,嘴角卻勾了起來。杜生也不慌不忙,雖身著襤褸,但姿勢挺拔,又兼他面目還算清秀,五官端正,看著比那王二討喜多了。兩人對視良久,似乎都穩如泰山,不辯輸贏。
項景昭先不接杜生話茬,突然笑了起來,卻問他:“你可知我為何要停下馬車來?”
杜生忙賠笑:“怕就是因為我這鄰居攪了公子尊駕,才攔了公子的去路……”
項景昭搖了搖頭:“是,也不是。”因回頭看他一眼,笑得更溫柔了,“若是往常,遇到這等人,即便真是故意訛人的,我也只會看都不看,朝他扔幾兩銀子走人,只因為,我實在懶得在這些人身上費工夫。”
杜生的目光一閃,笑容微收,片刻又堆上市井人的笑臉說:“少爺一看便是忙人,應該是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浪費功夫,這個我是明白的。”
項景昭看他接話,也看清了他的神色,暗道:好歹是個有自尊的,因又說:“那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停下來?”
杜生依然是那副十分諂媚的嘴臉:“公子這等人的心思,恕我們真的猜不透。”
項景昭慢慢走到他跟前,用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他,說:“也真是不巧的很,原本我這個人,脾氣好得很,任誰來踩我一腳,我也會受著,若碰到脾氣最好的時候,甚至別人打我一巴掌,我還要將另一半邊臉也給湊過去呢。”
杜生聽著這話不簡單,忙低頭作揖:“公子這么說可真是太看輕自己了。”
項景昭便問:“這話倒不用深究,我只問你,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停下來呢?”
杜生還是低著頭笑道:“公子別為難小的了,小的是真猜不透公子的心思。”
項景昭淡淡看他一眼,說:“因為本公子今天,心情極差。”
杜生有一瞬間竟感覺到頭上有冷刀飄過,暗地里咽了口唾沫,暗道:今日怕是碰到硬釘子了。
也虧得他還能站得住,只愣神一瞬便又恢復了市井小人的笑臉,飛快地抬頭看了項景昭一眼,說:“公子心情差,小人也不敢多說什么話,只是,若是公子心情差,便要遷怒于我們這些市井小民身上,怕是不妥當吧?”
“哦?”項景昭勾了勾嘴角,輕巧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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