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剛愎自用(1/2)
“勃蒙”身上的“蓬蕏”看上去猶如一簇濃密植株,“勃蒙”聚居以抵御野獸侵襲,往往千百頭匯聚成群,遠遠望去,猶如茂密的叢林。先前的林木正是無數(shù)頭聚在一處的“勃蒙”獸。
這群勃蒙獸受到張興大軍的侵擾,紛紛竄入路旁的密林內(nèi),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激起的塵埃久久不能散去,漂浮空中,宛如厚重的云團。
“哈哈哈!老夫還道是酋氐伏兵呢,原來是這群兔崽子們!虛驚一場,不管它,傳令加速行軍!”張興長出一氣,如獲重釋,笑道。
大軍收起防御陣型,又改為行軍陣型,繼續(xù)急速行軍,又行了一個時辰,前方道路蜿蜒盤旋向下,道路兩側(cè)的山峰變得愈加巍峨險峻,怪石嶙峋,林木叢生,眾人沿視野望去,隱約可見一座城池顯現(xiàn)前方。
張興傳令暫停行軍,以手中長鞭指著城池說道:“將士們!前方便是敵酋老巢西京城池所在,一路上大家歷經(jīng)千辛萬苦,只為這一刻,眾將士打起精神來,趕路兼程,咱們一鼓作氣,拿下賊巢!”張興變得十分興奮,語氣有些激動,他終于等到這一刻的到來。
“大帥,可否先派一部分兵力作為先遣軍?若前方有埋伏,好有個防范!”李月白一旁提醒道。
“月白啊,這次你一定多慮了!”張興笑道。
“大帥,何以見得?”李月白不解問道。
“你說過先前遭遇的尸狪法師,定是酋氐內(nèi)奸私自放入的,用來伏擊我軍,是不是?”張興反問道。
“回大帥,此推斷十有八九為真!”李月白道。
“這不就很清楚了?若無你出手相助,僅憑咱們這四萬人族軍兵,能敵得過兩位尸狪法師率領的人頭猖大軍嗎?”張興問道。
“定然不能!”李月白道。
“那酋氐人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們?yōu)楹芜€要興師動眾,派兵設伏呢?且此處已臨近西京,仍無任何動靜,因此老夫料定前方必無伏兵,我軍可極速前行,兵貴神速,不出一個時辰,我軍便可行至西京城下,賊酋重兵蟻聚和州,防守定然空虛,我軍士氣高漲,可一舉拿下西京!”張興道。
“誠如大人推斷,下官以為需思慮萬全,萬一不測,可為防備!”李月白見張興求戰(zhàn)心切,已將暗藏的危險拋之腦后,不免憂心勸慰道。
“大人,下官也以為月白所言有理,還請大帥慎重!”朱參軍從旁建議道。
“好了,好了,年輕人!若派先遣部隊,被賊酋察覺,貽誤戰(zhàn)機,便得不償失了!傳令全軍急行,直取西京!”張興以不可辯駁的口氣下令道。
既然主帥執(zhí)意下令,李月白與諸位參軍苦勸無果,只好奉命行事。
李月白望著腳下山路,一種不詳預感閃現(xiàn)腦際,他說不出來為什么,又想起臨行前林風占算的那句讖語“危而不危”,既已殺掉尸狪法師,驗證了“危而不危”,大可不必擔心,便駕馭胯下麒麟,隨大軍沿著山路奔馳而去。
李月白繼續(xù)跟隨大軍前行,腳下山路愈發(fā)崎嶇難行,前方西京城池也變得更加清晰真切,山路兩側(cè)高山氣勢雄偉,其上林木郁郁森森,高大茂密,數(shù)萬士兵不覺進入一狹長陰暗山谷內(nèi)。
張興與李月白、朱參軍等人引領大軍走在陣前,沿著幽暗陰森的山谷又行了一陣,忽聞前方傳來一陣美妙悠揚的琴聲。
張興十分驚訝,這荒野之處怎會有人彈琴?!急令全軍警戒,可腳下道路狹窄,一時難以排成有效防御陣型,只得暫將步兵布置外圍,持盾警戒。那琴聲低婉悠揚,飄蕩山谷間。琴音裊裊,直令人忘卻此地的幽暗與蕭殺,忘記了數(shù)萬大軍帶來的殺意,令人心生凄美迷離之感。
張興下令前軍緩行,小心窺察,兩側(cè)山林未見任何異常,隨著大軍繼續(xù)緩緩前行,琴聲變得愈發(fā)真切。
轉(zhuǎn)過一條山路,卻見前方有一紅衣女子端坐路中央,背對著張興與眾軍士邊彈邊唱道:“孤梅寒,歷經(jīng)世事人涼薄。人涼薄,你爭我奪,致我孑孑。仇深成海誰能解,杜鵑淚落人心惡。人心惡,又來相迫,又來兵禍!”
歌聲充滿幽怨與恨意,張興等眾將士很是奇怪,為何偏僻山路中突現(xiàn)孤身女子撫琴彈唱,怕是來者不善,張興急令朱參軍上前問話。
“喂!前面的女子聽好了,你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切莫耽擱我等行軍,若不讓路閃開,將格殺勿論!”朱參軍坐于麒麟之上向那女子喊話道。
琴聲戛然而止,紅衣女子緩緩起身,始終背對著眾人,并不言語。她那曼妙的身姿與隨風逸動的秀發(fā)足見其是位絕世美人。李月白站在隊伍中,注視著紅衣女子的背影,似曾相識,好像何處見過。
“還不......”朱參軍本想再說“還不快快報上名來”,未等“快”字說出,紅衣女子長袖一甩,向上一揮,“嗖”一聲,一只羽箭正中朱參軍脖頸,朱參軍立時翻身落地,當場殞命。
未等張興下令,紅衣女子縱身一躍,沿著系于身上的繩索,凌空而起,飛入一側(cè)山中高大古木后方,沒了蹤影。
兩旁山林中猛然傳來陣陣號角聲,一時戰(zhàn)鼓齊鳴,無數(shù)羽箭傾盆大雨般自山谷兩側(cè)的樹木背后射出,頃刻間張興大軍眾多士兵中箭倒地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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