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賊父賊子(1/2)
恰在此時,一人屈身跪于平武帝身前道:“父皇息怒!今日三哥飲酒失禮,未失孝子思念父母的一片孝心!”說話的正是四皇子司馬仁。
平武帝怒意未消,叱道:“你三哥醉酒失禮,你若偏袒,所言不實,朕將一同責罰!”
司馬仁神色不變,說道:“兒臣不敢偏私,將如實呈稟父皇,請父皇決斷!”平武帝道:“如實說來!”四皇子道:“兒臣昨晚與三哥相見,三哥與兒臣談起父皇出巡西行,十分想念父皇,席間淚落!三哥醉酒失態,應是思念父皇母后借酒消愁。父皇安然還京,三哥與兒臣都十分高興,望父皇明察!”
三皇子司馬芝時常酗酒,本性純良,文采超絕,其為已故寵妃張貴人所生,平武帝雖時常訓斥他,卻未有廢黜之意。此次西巡還宮,眾目睽睽之下,司馬芝竟醉酒失態,因而動怒,有意廢其王位。老皇帝聽了四皇子這一番話,怒意頓消,神情緩和下來。
眾人中又有一人走出,望平武帝俯身叩拜。只看她頭盤靈蛇髻,秀發如云,點絳丹唇,膚如凝脂,雙眸似春江東去之水,玉面如四月初開之花,富貴尊榮難掩冰魂雪魄之心,素衣淡妝不失傾國傾城之色,此女為長樂公主司馬蘭。
司馬蘭緩緩道:“父皇在上,四哥所言句句屬實,昨日女兒與三哥四哥席間相聚,三哥思念父皇,席間說了許多,女兒聽了也是感動,四哥所言實情,萬望父皇息怒,保重龍體,帶領國民共同抗擊酋氐!”
平武帝于諸位公主中最疼愛長樂公主,聽了她的言語,連連點頭笑道:“恩,蘭兒說得好,朕心甚慰,芝兒,你聽著,朕暫不責罰你,日后若再犯,定不輕饒!”
司馬芝連連稱諾,起身退下,四皇子司馬仁與長樂公主也跟著退下,眾人懸著的心方落下。眾人暗自欽佩司馬仁有兄弟孝悌之情,長樂公主善處父子之間,避免了一場廢黜風波,大家歡喜如初。
眾朝臣與平武帝行畢接駕之禮后,老皇帝與董皇后換乘龍輦,回宮休息去了。
薛亨接駕后,與眾官員辭別回府。薛府上上下下已備好酒宴,接風洗塵,薛忠秉身前身后伺候著薛亨。薛亨吩咐他晚宴后去書房處說話。
晚宴后家眷們各自散去,夜深人靜,薛忠秉來到后院內堂書房,屋內只有薛亨一人安坐于太師椅上,丫鬟們都已打發了。
薛忠秉道:“爹爹,您此去月余車馬勞頓,孩兒在家日日牽掛,您早些休息罷,孩兒先退下了?!?
薛亨臉色陰沉,詰問道:“我離家這么久,難道就沒件要緊的事告訴為父嗎?”
薛忠秉那是何等伶俐,一聽家父話中有話,刺客大鬧天香閣的事家父定是知曉了,便如實道:“要緊的事倒有一件,孩兒本不想今夜叨擾爹爹,打算明日……”
薛亨道:“說罷,明日我要早朝,與圣上商討平敵之策?!?
薛忠秉便將奉太子之命尋得異人法師,刺客大鬧天香閣,法師宴會上出手相救,又拾得刺客遺落玉佩宮絳,白衣書生李月白放走刺客,后又與其不歡而散等諸事,與薛亨講了。
薛亨神情愈發凝重。他沉默了一會,長嘆一聲道:“兒啊,你的聰明深得家父傳承,若你積極進取,善于經營,以為父積累的宿望,你若成為權傾九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又有何難?不過有件事我要叮囑你。”
薛忠秉斂袖再拜道:“父親教誨,孩兒謹記在心!”
薛亨道:“你拿到的玉佩宮絳,正是整治對頭的利器,明日朝堂之上,只須將此物呈稟陛下,不需明言,看那老賊如何應對!不過刺客的來頭還未查明,不可妄下斷言,或許是借刀殺人之舉!你平日要小心留神,不能有任何閃失,為父就你這一個愛兒。他人羨慕咱薛府深得陛下寵信,富貴尊崇無以復加,殊不知位高名顯者,猶如華冠麗服之人行走崎嶇險路之上,步步驚心,若稍有差池,便為刀斧之誅,禍及親族,為世人唾罵。可咱為何要明知山中有猛虎,偏向虎山行呢?”
薛忠秉想了一會兒,答道:“權名富貴,世人所愛?!?
薛亨搖頭笑笑:“兒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丈夫生于世間,當長袖善舞,橫絕四海,豈能屈居他人之下。仕途若要飛黃騰達,與人交接要察言觀色,揣摩他人好惡,不怒自威,不言而令人心服。擋我者必除之,善于借助他人之力除掉對手。遇事三思后定,喜怒不形于色,不與他人交心,就是自己也不可輕信??!唯有如此方能立威揚名,自是梟雄人杰!”
最后一句薛忠秉聽得莫名其妙,只覺好笑可不敢笑出聲,假作緊皺眉頭,問道:“不信自己,那信何人?”
薛亨道:“常人易受蠱惑,別人說幾句好話,吹捧幾句,或哭哭啼啼故作可憐,你若軟下心來,輕信自身感受,做了情感的奴隸,很容易落入對手圈套。莫要輕信自己,多用智謀常三思,絕不可憑意氣魯莽行事!”
薛忠秉心頭一震,不禁深為嘆服,家父數十年屹立朝廷不倒,消滅政敵無數,眼下的自己與家父相比,稚嫩不堪,有些小家子氣了。
薛亨接著說道:“兒啊,你惹了禍事,曉得嗎?”薛忠秉暗道:“刺客遺落玉佩宮絳,正可借機整治對頭,應是助家父一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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