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不歡而散(1/2)
薛忠秉手持酒杯,站起身來,望著亭外朗月河山慨然道:“李賢弟,你看這江山如畫,以君之才,投身我門下,齊心協(xié)力,屠滅酋氐,報效朝廷,何愁不展騏驥之才,成萬世之名?我知賢弟本次赴京科試,以家父的威望,幾句話便可保你金榜高中,何愁不平步青云?來人啊,將備好的薄禮獻與李賢弟。”
兩位小廝擎著禮盤走近前來,禮盤中有翠色玉奔馬一對,青玉龍形玦一雙,皆為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玉玦奔馬下方襯墊黃金百兩。
李月白失色道:“在下不過略表己見,未有尺寸之功,何以克當?恕在下萬不能受如此重禮。京師科試,乃當今朝廷選拔人物,采納賢能之制,我等當遵從公平之法,豈敢另辟蹊徑徇私求進?實不敢勞煩令尊大人!”
薛忠秉聽了怒火又起,強裝笑臉再三請李月白收下,李月白執(zhí)意不肯,看得岳青甚是焦急,實在忍不住插言道:“薛大人如此真心厚意,大哥你就收下吧。”
李月白依舊不受,薛公子臉色一沉,陰陽怪氣道:“本公子的禮物還未曾有送不出去的,賢弟你倒是第一人啊!我求賢似渴,望你日后能輔佐我,共就大業(yè),一生富貴榮華,多少人夢寐求之!”
李月白回道:“承蒙公子錯愛,本人無心功名,平日雅好書卷,向往過著悠游自在的日子。”心中暗道:“萬不可收他那重金厚禮,否則為銅臭失身受制于人,便成了唯利是圖的小人了。”
薛公子十分沮喪,羞憤交加,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財寶不能收買他,難道還能過了美人關(guān)?”
薛忠秉笑道:“既然賢弟執(zhí)意不肯,那便罷了!”接著示意小廝退下,說道:“賢弟長途赴京車馬勞頓,今夜可在府下好好安息,京師秀麗佳人云集,本公子精選數(shù)位美人送與賢弟,還望賢弟笑納!”
不多時數(shù)位美女惴然走至亭下,個個年可二八,腰肢輕搖,膚白勝雪,玉靨如花,上身衣裝盡為薄透輕紗,肌膚隱約可見,令人銷魂蝕骨,心旌搖曳不定。
李月白忙起身道:“這更使不得啊,在下已有婚約,不可令其失望傷心。傷身可復,傷心情絕!恕在下萬不能受!”
薛忠秉露出不屑之色哂笑道:“大丈夫成就大業(yè),豈可兒女情長!憑你這般風流倜儻,豈可令美人們失望,都說美人配英雄,何曾聽過英雄配美人的?那些王侯貴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賢弟你這想法真是奇談怪論,驚世駭俗!我倒是羨慕你,本公子天生對女色沒什么興致,不然早已妻妾成群!聽本公子一聲勸,莫迂腐固執(zhí)啦!”
薛忠秉指著亭下一美女道:“快與李賢弟斟酒,若是賢弟肯喝下你們中誰獻的酒,今夜便好好服侍他!倘若他不喝,哼!立斬獻酒美人!”
薛忠秉以美色威逼利誘,令李月白就范,他不信有人能不為功名財色所動,若李月白一再推辭,便砍殺美人以泄心頭不快。
李月白心頭一震,薛忠秉如此輕描淡寫說出這等狠毒話語,還只道他說笑,道:“薛大哥說笑了,怎可因一杯酒……”
薛公子打斷道:“絕非說笑!若賢弟不飲下她們的獻酒,定是她們怠慢了你,我便砍了她們。這些美人都是買來的奴婢,生來是為豪門貴戶取樂的!本公子上月去位侯爺家做客,五位美人接連為我敬酒,我素不喜女人身上胭脂香粉氣,那侯爺令武士連斬四位美人,本公子照舊一杯不喝,最后同行中一人替本公子喝了,我便笑他:就你心腸忒軟,他自斬他家美人,關(guān)你何事?!’”
亭下那排美女個個驚懼不已,身子簌簌發(fā)抖,方知薛忠秉是當真的,心里打了一聲焦雷,一股怒火騰地竄起,再看薛忠秉那張女人臉,雙目黯淡無光,愈發(fā)顯得陰狠可憎,暗道:“此人心腸如此歹毒,我竟一時糊涂,萬不可與此等蛇蝎之人為伍,悔不該今日進這虎狼窩!”
李月白以責備的眼神望向岳青,岳青瞧出李月白的心思,面紅耳赤,不由低下頭來,回避他的凌厲目光。
“還不與李賢弟獻酒?!”薛忠秉催促亭下美人道。
李月白怒道:“飲酒便飲酒,為何要濫殺無辜!”
薛忠秉得意笑道:“賢弟,你心腸太軟,素來立威揚名者,哪個不是殺人如麻,我殺自家下人,喝不喝在你,殺不殺在我,與卿無關(guān)!”
李月白怒極,一想自己若推辭不飲,眼前眾美人只怕命喪刀下。李月白宅心仁厚,便接過跪于身前美人的酒杯,一飲而盡,這美人早已嚇得梨花亂顫,啼泣不止。
李月白道:“在下飲酒即可,無需此女服侍!”
薛忠秉淡然說道:“砍了!”
早有武士自左右竄上來,將獻酒美人拖了下去,那美人連聲哀求救命。李月白怒發(fā)沖冠,欲拔劍而起,岳青連連使眼色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
李月白暗道:“此前冒失斬殺狼人,險陷于大禍,薛家權(quán)勢通天,以朝廷律法,他斬殺自家奴婢,外人無權(quán)干涉。今日我若出劍阻攔,違逆朝廷重臣的公子,必將累及家父,合族性命不保!”
又想起千里之外等他平安歸來的冰倩,橫下一心忍了。
李月白慚怒交加,心如刀割,嘆道:“哎,交友不慎,遇人不淑!”還想開口勸阻薛公子刀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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