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3 抽死的抽(1/3)
?沈月淺雙手撐著褥子往里挪了一寸,恰好避開他的手,臉朝著著里側拿后腦勺對著他,貼著被子里甕聲甕氣道,“我要休息了。”若非半夜被他的動靜弄醒,她正在夢里和莊生追蝴蝶呢,不滿地推了推他身子,“這么晚了,你也快回吧。”
男女共處一室畢竟不好,她不想落下把柄,況且文博武此舉已出格了,即便她答應嫁給他,一切也該按著禮法來。
文博武挑了挑眉,指間撩起她散落的烏黑光亮的長發,勾唇一笑,她不生氣已在他意料之外,他知曉她的顧忌,時辰確實不早了,若非見著她散去了一身疲倦而神采奕奕,他也不會磨著不讓她睡覺,直起身子翻身下床,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雪花形的燈罩上,俯身呼出一口氣,立即,屋子里黑了下來。
沈月淺扭過腦袋,猛地不習慣黑暗,感覺他站在床邊看著她,沈月淺嬌羞地紅了臉頰,只聽他聲音輕柔如水地說,“不擾你了,睡吧。”說著讓她睡,卻是半分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來之前沈月淺已睡過一會兒了,被他一鬧哪還有睡意,隨意謅的借口沒想到他會當了真,心里像有微風拂過激起一圈圈粉色的漣漪,斟酌片刻,終究沒有出聲,背過頭,清醒地閉上眼,了無睡意,他在,沈月淺不好翻來覆去的翻身,繾綣著身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才睡著。
承恩侯府的事情過去,周淳玉也準備回了,過來給她辭行,“皇后生辰在即,祖母和娘必是要去的,到時你和姑姑,表弟畢竟是爵位在身的侯爺,要不要送禮?”
聽她說起,沈月淺也猶豫起來,良久,才就事論事道“依著規矩確實要表示番心意……”可她們人在寺里,哪有準備什么禮,周淳玉也意識到了,沉吟道,“我娘屋子里倒是有幾樣拿得出手的禮,我問問姑姑,要是覺著沒問題的話讓我娘出這份禮好了。”
承恩侯府一事,她們該好好感謝沈月淺,明白自家娘的性子,一點東西,余氏不會計較的,故而,周淳玉才敢做余氏的主。
余氏嫁進周府多年,手里的田產鋪子每年盈利不少,有壓箱底的金簪玉飾不足為奇,然她擔憂的是另一層,她們今年才分家,手頭并不寬裕,若送的禮物過了反而不好,思忖道,“表姐先回,還有幾日的時辰,我問問我娘的意思。”
沈月淺去周氏屋里的時候她正在核對賬冊,見著她,周氏擰了擰眉,闔上賬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有事讓玲瓏傳一聲就是,別扯動了傷口。”
“沒事,我自己感覺得到。”沈月淺言簡意賅地說了皇后生辰一事。
周氏聽后會然一笑,“你倒是想得遠,我看著還有幾日也沒和你說,小七雖有爵位,可爵位怎么來的我們都清楚,送的東西奢華了反而不好,我前些日子謄抄了一部《法華經》,琢磨著讓你外祖母帶進宮呈給皇后娘娘,也算我們的一番心意了。”周氏感慨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一直以為你年紀小也沒與你說過這些人情世故,今時才知道,我家阿淺心思通透著呢。”
包裹經書的盒子是問方丈從寺里拿的,上邊雕刻著南山寺的地形,右下角小小的刻有南山寺三個字,南山寺的盒子每年只送有緣人,最多就送出十個,十分珍貴,周氏也沒想方丈立即就答應下來,往年她來南山寺上香甚少見著方丈的面,只以為方丈為人清高不喜與人接觸,沒想著這次會和方丈三番五次的交談,周氏清楚都是因著文博武的關系,對他印象愈發好了。
周淳玉一走,房間里安靜了許多,年關了,周氏莊子鋪子的掌柜要問她匯報情況,早晨的時候周氏抱著小七過來將他放到竹床上,傍晚才來接他,沈月淺則每日應付著妝娘子的課業,不知為何,妝娘子的課業越來越難,有些翻書也尋求不到。
日子不緊不慢地到了皇后生辰一日,玲瓏進屋通稟說洪素雅來的時候沈月淺納悶,洪素雅該進宮給皇后祝壽,怎地還在寺里,“快請她進來。”人跟著迎了出去。
洪素雅是沈月淺見過的標準的美人了,身形高挑,身段凹凸有致,冰肌玉骨,柳眉彎彎,明眸皓齒,膚若凝脂,一顰一笑皆似仙子下凡,襯著通身端莊大氣,比周淳玉更雍容華貴。
“雅姐姐怎么來了?”沈月淺動作不能大,一小步一小步地上前,哪怕同是女子,給她再多的時間她也學不會舉手投足皆是大氣威嚴,洪素雅,天生的該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拜。
她打量洪素雅的時候洪素雅也暗暗觀摩著她,距上次見面已大半年了,沈月淺容貌長開的緣故,臉上未施粉黛已白里透紅,似乎擰得出水來,美目流轉,盡顯靈動,整個人沉淀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隨心所欲拉著她撒嬌了。
“早就想來看你了,遇著些事,擔心連累了你們,如今雨過天晴,淺姐兒不會怪我不掛心你吧?”洪素雅與她說話已斂去周身的芳華,學了半年禮儀,如今,她走路頭上的簪子步搖已不會晃動,四平八穩地走到桌前,見紙上密密麻麻了寫了一頁,有用墨劃掉的印子,她笑道,“二夫人又給你請了很嚴厲的夫子?”
她和沈月淺交往的次數少,沈月淺活潑好動,說了許多沈府的事,談到府里的兩位夫子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她不喜歡寫課業,洪素雅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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