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重生歸來[捉蟲](1/3)
?炎熱的盛夏,空氣都變得燥熱,院子大樹飛來一只知了,鬧得人愈發煩躁。
沈月淺輾轉反側,睡不踏實,腦子迷迷糊糊,混沌不清,耳邊是嘈雜的腳步聲以及歇斯底里的嘶喊。
她緩緩睜開眼,扭頭,被屋子里的裝飾嚇得冷汗直冒,分明是她的閨閣,簾外梨花木圓桌上放著新鮮的荔枝,有一年,偶然讀到一首詩,她便喜歡上了荔枝,沈懷淵答應她,夏天托人從南邊運點回來,誰知,沒等到盛夏,沈懷淵就死了,周氏當時懷著身子心力交瘁卻沒忘記沈懷淵應承她的話,剛入夏,挺著肚子回了周家,拖她舅舅南下時趕在荔枝過季前帶點回來。
這件事,好多年了。
荔枝不易保存,路上得用冰塊涼著,而此時,桌上的籃子還滴著水,一滴一滴打在青木板上。
她眼眶有些發熱,周氏死后,她從未再吃過荔枝,哪怕文博武不遠千里捎回來撿了最新鮮的送到侯府,她都未曾嘗過一顆。
“小姐,您醒了?夫人肚子痛,怕是要生了。”玲瓏撩開簾子,臉上透著急切,峨眉輕蹙。
沈月淺驚訝地張大了嘴,玲瓏一身淺綠色衣衫,身形干癟,眉眼稚嫩,完全沒長開的模樣。
她記得,玲瓏說等她頭七后再走,她不忍留文博武一個人在郊外,叫玲瓏將她的骨灰擱在廟外的半山腰,風吹日曬,她都能遠遠望著他,看著他足矣。
玲瓏以為她身子又不好了,前兩日,三小姐與四小姐在湖邊起了爭執,四小姐性子沖動,一句不合,伸手將三小姐推入湖中,入夏后,湖水不冷,偏生老夫人以三小姐年長不讓著妹妹為由罰三小姐去祠堂跪著,夫人知道將三小姐接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祠堂陰暗潮濕,小姐生病,好些日子不見好。
玲瓏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低聲問“小姐,您哪兒不舒服?”
“玲瓏。”沈月淺拽著她手臂,靠在她懷里,反復呢喃,“玲瓏,玲瓏……”
“小姐,奴婢在,您哪兒不舒服,我去請大夫來看看……”當日怨她反應慢,否則,小姐怎會被推入湖中?轉身,一臉愧疚地去尋大夫。
“你說我娘怎么了?”沈月淺不知她如何又回到了自己十歲那年,這一年,沈懷淵去世,周氏難產而死,剛出生的弟弟也死了,王氏對外說她弟弟命里帶克,克死了爹娘,自己無臉于世,故而生下來便是個死胎。
可沈月淺記得清楚,周氏生產前來屋里守著她,她還聽到她肚子傳來動靜,嫁給宋子御,她也懷過孩子,胎動意味著什么她也是清楚的。
“二夫人剛給小姐您拿了荔枝來,喝了一杯水等著您醒,誰知肚子不好了,已經吩咐人去請產婆了……”
玲瓏的話未說完,沈月淺推開玲瓏,看向窗外,今日是周氏生產的日子?著急地翻身下地,跑得急,鞋子只穿了一只在腳上。
“小姐,快回來,您還沒換衣服呢。”
沈月淺哪聽得進玲瓏的話?周氏今日會死,上輩子,她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是她心底的痛,那陣子她風寒后一直不見好,整日渾渾噩噩,猛地一日醒來,王氏身邊的李媽媽領著一群丫鬟進屋,強行給她換上素白色的麻衣,那時候,她才知道,周氏難產,死了三天了,她連與她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周氏住在隔壁的云錦院,她進去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許多人,她祖母王氏,大伯母薛氏,三嬸羅氏,還有許多下人,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她腦子轉得快,這時候,后邊的玲瓏追了上來,沈月淺冷靜吩咐道,“玲瓏,你快去二門,讓盧平派人通知我外祖母我娘生了弟弟,活著的,再讓盧平帶著我爹留下的護衛進院子,有人要害我娘和弟弟。”
上輩子,便是這些人害得她形單影只,為了沈未遠那個白眼狼不顧一切,她要護住她娘和弟弟,爹沒了,她們要好好活著。
周氏年紀不小了,十五歲與沈懷淵成親,二十歲才生下她,懷這一胎本就危險,加上門口虎視眈眈的三人,周氏孤身一人要保住孩子何其難?
玲瓏以為沈月淺見著什么不得了的事,喘著粗氣跑去叫人了。
沈月淺定了定心神,急速走過去,推開旁邊的下人,站在門口,王氏緊張得不得了,二兒子死后,她心里琢磨著將爵位給兩個兒子中的一個,孫子再親也不是她肚子里出來的,奈何沈懷淵名義上有兒子,他死了,爵位多半會落到沈未遠頭上,可周氏若平安生下兒子,沈未遠不是二房的孩子被翻出來,爵位便是這個未出生的小子的了,不喜大孫子得爵位,更不喜這個小孫子。
兩相權衡,這個孩子不能留著。自來,爵位傳嫡再傳親,皇后名下也有過繼的二皇子,可太子之位仍給了皇后懷胎十月生下的四皇子,意思不言而喻,自己肚子里出來的不是過繼比得上的。
見人擋在門口,王氏輕蹙了蹙眉,看清是沈月淺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溫聲道,“月淺,過來,你娘在屋里……”
語聲未落,沈月淺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王氏訝然,回過神來眼底閃過一絲憎惡,面上卻掩飾得極好。
“月淺,快出來,產房哪是你這種小姑娘能進去的?”
這哪算得上是產房?一張床,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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