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賢宴的打臉(下)(3/4)
為嫌棄那些寒門子弟,他們向所有人清楚地表明了三江書院的性質(zhì)……就是三江世家的族學,他們出的錢,資源有限,他們不愛招那些泥腿子,誰也不能說他們的不是!
確實,封書海沒有同他辯駁這些,封書海他娘的直接另起了爐灶!還起了名字叫“官學”!這豈非意味著,以后三江書院都只能是“私學”!
那官學可以選拔學子任官職,豈不是以后三江書院這“私學”都要靠邊?他這中正之職還有意義,這豈不是意味著,今后不只世家子,那些寒門子弟只要能考入官學,皆可為官?只要想到他日會有無數(shù)似封書海這般的泥腿子成為自已的同僚,在益州不斷給家族添堵……靳圖毅就覺得胸間氣血翻涌、腦中頭暈眼花,只差沒有當場吐血。
……這封書海,哪里是在挖他的墻角……是直接在挖他的命根子啊!
一時間,靳圖毅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卻有一只手忽然冷靜地放在他的肩上,他額頭滿是冷汗地轉(zhuǎn)頭看去,卻是他的妻弟,張清庭。
張清庭眉眼清明,操持過書院,卻知道沒有那么簡單,他冷靜地問道:“敢問封大人,在下對這官學有三問,還請解答。一問,官學再如何辦,能容納的學生也必定有限,大人要如何解決?”
這是一個包含陷阱的問題,因為,只要容量有限,就必定有選拔,只要有選拔、有比較,世家子弟的初始優(yōu)勢,就永遠存在!一步快,步步快!
吳敬蒼代封書海答了:“我們官學有入學考試,同時,官學會設立‘公共圖書館’,允許學子免費借閱考試涉及的書籍,通過考試者,將獲得進入官學的資格。同時,官學會定期舉辦公開講學,由盧先生等諸位鴻儒定期面向借鑒書籍參加考試的學子進行講學……”
陳少章等寒門書生聽到這里,早已經(jīng)激動得不能自已,這意味著……生平第一次,他們終于有了與那些世家子有了一般的起點,在一開始就有接觸諸多典籍、接觸名師的機會!
張清庭心中已經(jīng)驚濤駭浪,這其中意味,哪里是選拔如此簡單!
這意味著,整個益州城!只要誰想,都能夠接觸到牢牢被世家把持的典籍與名師!這意味著,整個益州城,不論是誰,不論你是什么出身,你都有機會與那些世家子弟一般,接受最好的教育……你只要你肯努力,你終究會超越那些家世好的人。這更意味著,世家子弟的優(yōu)勢將消失殆盡。
這只是官學的入學選拔……那進入官學之后呢?
“在下第二問,是想問大人,即使能入學,許多寒門子弟,食不充腸,又如何買得典籍與筆墨紙硯?又如何能專心學業(yè)?即使能入學,豈非白白浪費官學中諸位先生的教誨……”
不待他說完,吳敬蒼已經(jīng)說道:“不勞您擔憂!官學中設立獎學金,學業(yè)優(yōu)異的子弟可以贏得獎學金,衣食無憂,縱使學業(yè)稍差,亦設立‘助學貸款’幫助他們完成學業(yè),他們完成學業(yè),有了收入之后可以進行償還。”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吳敬蒼嘲諷地笑道:“對,這‘助學貸款’是不必利錢的,任何一個人,只要能考進官學,都不必擔憂自家貧寒能不能完成學業(yè)之事。”
聽到這里,張清庭已經(jīng)無比確定,這并不是什么臨時起意,恐怕封書海及其身后之人,不知籌謀了多久,找好了先生,尋思好了對策,才這般提了出來……
隨著吳敬蒼的講述,周遭一片安靜,特別是那些出身貧寒的書生,一個個竟呆呆不敢動彈,連呼吸放輕了,仿佛在聽著一個太過美麗而那樣不真實的夢境,生怕呼吸重了都會驚醒這個夢。
可是,當封書海微笑著道:“確是如此,盧先生他們,已經(jīng)決定襄助本官建成官學。”
他話音未落,周遭寒門書生已經(jīng)有人開始情不自禁歡呼雀躍,他們互相擁抱著擊掌相慶,喜極而泣。
他們中的許多人,每認得一個字,每弄懂先賢一句話的含義,付出的心血與艱辛,這些世家子弟一生恐怕都想像不到。
從來、從來沒有想過,真的有一天,他們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學到先賢之學!從來沒有想過,真的有一天,他們能有機會跟隨盧先生這般的當代大賢學習,只要他們努力!
可是,他們,這些胼手胝足能跌跌撞撞學到這里的人,“努力”二字哪一個不是時時刻刻印在胸口的呢?
即使不是寒門的書生中,并非每一個都是三江世族的嫡脈,聽到這里,都有些怦然心動,不必仰賴家族……就不必受制于家族,是不是他們也能奢望一個堪比那些嫡脈子弟的未來?
周遭熱烈的氣氛卻沒有叫張清庭生出絲毫的畏懼,他把持過三江書院超過二十年,遠比在場每一個人都知道一家書院的關(guān)鍵在哪里。
吳敬蒼所說的這些想法與對策,越是周全越是理想,他反而越是成竹在胸,知道如何當場擊碎這樣一個夢境。
然后,張清庭微微一笑:“敢問大人,若依方才大人所列,便按官學一年收錄一百書生好了,諸位先生的束脩暫且不計,典籍字紙至少一人兩千錢,一年便是二十萬錢,那圖書館的典籍損耗,便按一千冊來計,一年也要至少兩萬錢,若再算上書院場地、其余打掃做飯,零零總總……今年沒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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