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警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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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警告
這一夜,扼喉關無人成眠。
即使見慣沙場生死,樂肅平的面色也依舊十分難看,他看了岳欣然一眼,才口氣低沉道:“岳小娘子,此番算樂某失信了。”
他先前說要為岳欣然追查落下的那塊巨石,又怎么會知道,竟然還會牽扯出死士!
是的,死士。被抓到之后,那樣干凈利落地服毒自盡,全無猶豫、毫不懼怕,這樣的人,除了死士不做他想。要知道,培養這樣一個死士,非十余載不可。能養出這樣的死士……背后之事,已經遠遠超出他一個車騎將軍所能插手的范圍。
一塊巨石,八條性命,只為給岳欣然打個招呼,甚至這個招呼打得壓根兒不甚在意岳欣然本人的生死,確實是令岳欣然無法不印象深刻。
她只朝樂肅平搖頭,她知道,樂肅平也已經盡力。
看著眼前年紀不大的女娘,樂肅平一聲嘆息,只低聲道:“岳娘子,當今之世,能豢養這樣忠心耿耿悍不畏死之士,還能這般隨意揮霍支使全不顧惜的……”他把那個推測咽了回去,看了岳欣然一眼:“自今而后,岳娘子還須謹慎行事。”
岳欣然點頭:“多謝提點。”然后,岳欣然站起身來:“夜深了,將軍早些歇息吧。”
我是倒(真)敘(香)的分割線。
半月前,漢中,豐城縣客舍。
夜深人靜,在厚厚夜幕的遮掩中,一道沉默的黑影在空中往復盤旋,并未被這小小縣城中任何一人覺察。
羽翼扇動伴隨著輕微的氣流聲,黑影停落在客舍屋頂,幾道黑影猶如貍貓般悄然潛入,一扇屋門無聲自開,在磨牙聲、呼喚聲之中,出來的人腳步幾不可聞。
很快,借著夜色,三人在客舍一角匯合。
一人小小聲嗤笑道:“姓樂的治軍遠不如霍勇啊,益州我打了個來回他都不知道,安西都護府卻差點就被霍勇給揪個正著……那扼喉關也就是在益州了,若真在邊關,軍營都不知被摸了多少回了。”
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查得如何?”
前頭那人收斂笑意,看了看問話之人,哪怕星光稀疏暗淡,他面上的古怪神情也不容錯辨:“夸吉那老東西確實沒說謊,安西都護府那些茶磚確實全都是益州流出去的,至于益州這邊么……”
他語氣一轉:“咳,將軍啊,為了收拾北狄那些狗日的,為了恢復咱陸家軍的榮光,這些年來,您風里來沙里去,多少刀山火海趟過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眼見這話嘮有一扯三千里全無停歇之意,第三人忍不住一踩他腳:“看看什么地方!少廢話!回將軍的話!”
話嘮兒收了馬屁,一口氣嘟嚕道:“那些茶磚全是陸家咱們將軍夫人搞出來的!”
不止是那第三人,就是先前問話的人也不由皺緊了眉毛:“陸家?!”
話嘮可不敢在這種事上含糊:“正是。三年前,陸府回到益州,將軍夫人便主張著將先前國公爺受封的山林收拾了幾百畝出來,這一二年才陸續產出這茶磚,大抵是因著益州世族勢大,這些茶磚先時皆往安西都護府銷去,今歲夫人才令那姓王的傳出消息,說是那些茶園要出產上萬斤茶磚,要尋外邊可靠的商隊賣出去。”
阿孛都日此來大魏,先是自北入關,混入南下的流民中抵達豐嶺,他所帶四人,皆為軍中最精銳的斥候,探(偷)查(雞)監(摸)聽(狗)最拿手不過,他們正是追著賣茶商隊之事來到豐城,阿孛都日更是自己混入了徐家商隊中當了一個馬夫,準備親自看看,這茶磚背后到底有多深的水。
在他親自抵達益州之前,斥候們兵分兩路先去搜集消息。
但縱使是昔日的陸膺,今日的阿孛都日,也萬萬沒有想到,他追查這茶磚,從北狄查到谷渾,又從土谷渾查到安西都護府、益州,最后查來查去,竟查到了自己家中,甚至查到了他那素未謀面的“夫人”頭上。
可他知道,家中從阿母到幾位嫂嫂,先前都不知曉這制茶磚之法,除那女子,也絕沒有第二種解釋。
即使如此,也依舊有太多難解之事,北狄那死間是成國公陸平十余載前就安插進去的,彼時絕無茶磚之事,對方為什么在臨時之前特特提到茶?
或者說,在那樣微妙的時機中,阿父最后一次巡邊前偏為他定下這門親事、對方明知成國公府大難臨頭也依舊選擇嫁進來,在益州、在成國公府舊日受封的山林中弄出茶磚……這其中會否又有什么關連?
一時間,他心中念頭不斷閃現,向另一人問道:“你那頭查的消息如何?”
對方回稟道:“與話嘮所查差不離,那王登雖未大張旗鼓打出陸府旗號,可私下也確是向人透露過,茶磚來自益州,一萬斤茶磚今年需要尋找銷路。他尋了不少商隊,但不少商隊都嫌茶磚色沉,非是世族所鐘,怕是銷路極難,只有這徐氏看好茶磚,才特特要趕到益州去,多半是要到陸府中去。
但古怪的是,王登那頭,與徐氏分開之后就不見了,如今只知人是在漢中消失的,往北去了,但背后之人,手法老到,不是普通人,留下的線索不多。老宋老李接著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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