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準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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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準備
這般噩耗之下,國公府所有的女人心中悲痛難以避免,對岳欣然的冷靜,也唯有苗氏才能稍稍回應:“六弟妹,至少,至少容她們……”她聲音低至哽咽:“……傷心一陣吧。”
岳欣然卻罕見地堅持與冷然:“沒有時間了。”
她根本沒有理會沈氏等人的悲傷,只向國公夫人道:“老夫人,露報選在此時張貼,絕無偶然,還請立時派人出去,速速打探一下市井中流傳的消息。”
這個時候張貼露報,顯然是某種明顯的政治信號,是背后之人搞定了關鍵環節,還是角逐的各方達成了一致,國公府連個官兒也沒有,岳峻官職低微又是個邊緣部門,也不可能知曉內情,岳欣然無從推知。但露報張貼,消息不再隱蔽,市井中必有流傳!
國公夫人揮了揮手,信伯忍著悲痛下去安排了。
場中也唯有苗氏此時還能支撐,陳氏與沈氏是不成的了,梁氏縱略好一些,卻大著肚子,只聽苗氏吩咐了下人將府中一應鮮亮顏色全部摘掉,掛上白幡銘旌,主人下人的孝服也要準備起來。
府中死了四個男人,從國公夫人下至幾個孫輩,要么失了夫君,要么失了父親,國公府闔府上下,竟個個主子都要服斬衰之喪,這乃是最重的一種服喪了。
幾人渾渾噩噩在奴婢服侍下換了衣著,這本該是回到房里各人自己收拾的,但現下這情形,苗氏不敢令她們回到自己院中,若是觸景生情,不知還會生出什么事來。
對于父子四人的尸身,朝廷并無說法,殯殮之禮怕也只能從簡,先以衣冠入殮,還有與國公府素有交往的人家,也要準備前往報喪,應對前來致奠的親朋。
闔府悲戚忙碌中,國公夫人此處,妯娌幾個坐在一起,卻是一片死寂,無人說話。
看著沈氏與陳氏的模樣,梁氏不敢離開,岳欣然也沒有走,她在等,圖已窮,匕不會遠了。見招才能拆招,現在國公府已然這般情境,一動不如一靜。
苗氏是個利落人,到得晌午,府中已是一片素白。
信伯匆匆來報,這一次,他的面上之焦慮,甚至都壓下了那重重悲傷:“老夫人!亭州刺史盛奉林盛大人,他留在京中的親眷已然下獄!”
沈氏陳氏兀自腦子一片混沌,苗氏梁氏卻是驚得面色慘白:“什么?!”
亭州刺史,那是失地的州牧,與成國公一文一武,亭關被破,亭州失守,聽聞這位盛大人也是亡故于敵軍中,他留在京中的家眷看到露報不知該多么悲痛,此時竟下獄了?!
信伯滿臉驚惶:“是,聽聞是要治盛大人失地之罪!他雖亡故,可親眷怕是逃不過……”
失地之罪,罪及家人……沈氏陳氏看向岳欣然,兩日前岳欣然的話,竟一語成讖!
盛奉林的家眷逃不過罪責,那他們成國公府呢?
想到這里,自國公夫人而下,個個面色慘然。
梁氏惶急道:“會有官差上門來嗎?”
沈氏淚水撲簌簌而下,恨聲道:“叫他們來!拼個魚死網破,我們一家人正好泉下相聚!”
然后她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凄切,不忍聽聞。
陳氏面色木然,看不出情緒,卻比沈氏的放聲大哭更叫人心疼。
傷心之下的話,自是作不得數,國公夫人命人扶了她二人到一旁休息。
然后國公夫人才沉聲道:“我寫信與定國公和幾家姻親,絕不能這般坐以待斃!”
苗氏亦是堅定地點頭:“阿家說的是,如今遠未到放棄的時候,我們成國公府還有那么多親朋故舊,滿朝武將有幾個不是阿翁一手提拔,縱使阿家不說,他們定也不會坐視朝堂上的小人對我們成國公府落井下石的!”
梁氏也怯怯點頭,然后勇敢地道:“我阿父那里,我也寫信與他!”
梁氏乃是庶出,雖是梁氏嫡支之女,與家中親厚有限,肯這般說,已是極限了。
苗氏點頭笑道:“好,便是如此,得道多助!”
不知為什么,說完這番話,苗氏竟情不自禁看向岳欣然。
岳欣然卻道:“不成的。”
苗氏不由道:“如何不成,這么多人肯幫我們說話,便是圣上也自會多考慮幾分的!”
岳欣然啞然失笑:“大夫人,全軍上下效忠何人?”
苗氏:“自然是當今圣上。正因如此,才要上書叫圣上知道,所有人都覺得我成國公府罪不至此!”
岳欣然心道:雖然頭銜帶個‘圣’字,縱觀史書,可真沒幾個愿意聽大家講真話的。
但她只問道:“大夫人想必都曾管過府上中饋吧?若是府上所有管事齊齊為一個嬤嬤喊冤,您會對那個嬤嬤如何看呢?”
苗氏面上尚帶茫然,國公夫人卻已經同時面色大變!
良久,國公夫人才苦笑:“若非阿岳你提點,我已然將闔府上下葬送啦……”
苗氏梁氏俱是驚疑不定地看著國公夫人,實在不知道她為何會這般說。
不論哪朝哪代,哪個皇帝不想將軍隊牢牢握在掌中,全軍將領為一人上書,哪怕這人是個死人,皇帝會不疑忌?全軍到底是陛下之軍,還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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