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得人易,得心難(1/3)
第十章——得人易,得心難
待一眾戰卒再次笑了一會,朝天笑面色一轉,滿臉無奈的說到:“哥哥們皆是我們朝鎮的好兒郎,是我們朝鎮得以屹立當世的脊梁。但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朝家作為大新子爵,根據大新《限卒令》規定,我朝家可在封地內招募的兩千人以內的戰卒。或是五千人以內的鄉勇。”
“前些年我們朝鎮土匪多,而且哥哥們當時也僅有兩三階的武者修為,這等的修為,在大新的眼里,只能算作鄉勇。完全沒有超過大新規定的五千人鄉勇標準,而且前年外逃的梁太守,也收了我朝家的供錢,睜只眼閉只眼的對我們朝鎮的盤查也不算太嚴。”
“這幾年外公與娘親雖弄來了不少的人皇戰甲,但不論是慶城的官員還是天都南廠北廠來的密探,在按列查了一下你們,見哥哥們都已年過三十,練的還是《萬民決》后,天都的密探在嘲笑我們朝家是鄉下土財主,錢多得沒處花后,便也不在繼續關注我們。”
“但年前哥哥們頂著洪水救災的場景,可是傳到天都的兩廠廠公耳里了,在那洶涌的洪峰里,若是沒有四階凝氣境以上的武者修為,可是連站都站不住。當時哥哥們穿著人皇甲,扛著沙袋的樣子可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了,上次在河堤上哭鼻子的罔大都督給我們朝家來了一些絕密的消息,他因為救洪有功,升職了,去了東邊那肥得流油的懷省繼續當都督。但這次新調來的太守,其第一件要事就是來我們朝鎮視察。”
“而新來的都督則需要帶著他的戰卒大軍,在后方接應太守,我們朝鎮如果有任何的不軌,新來的都督便必須遵照密命,踏平我朝鎮。這里,我們朝家對不住在場的諸位哥哥了。”說完朝天笑再次一個大鞠躬,同時炮哥與朝炎驕也低下了頭,滿臉的慚愧。
這時,本來還一臉自豪的戰卒們,瞬間炸開了鍋,在慶省生活的人,當然或多或少都聽過小涼山云大當家的傳聞,自然也知道云馬云大當家之所以由一個慶省的大戶望族家大少爺,不得不放棄云家曾經所有的一切,轉而在小涼山落草為寇,就是因為云家觸犯了《限卒令》,被當時的皇帝親下圣旨,用滅九族的形式,來震懾宵小。
也正是因為朝天笑把話挑得很明白,朝家也如同云家當年一般的踏著滅門線了,他們這些戰卒若是繼續留在朝家,云家滅門的慘劇就是最好的榜樣,朝家就是再不舍,但為了不招來大新的兵鋒,那就必須遣散他們。?被遣散一事,演武場上的戰卒們也曾經經歷過,但那時,他們只是二階養氣境修為的輔兵而已。眼下的他們已經是四階凝氣境修為的強悍戰卒了。
正如熟話說得好,“能吃的不一定能打,但能打的卻絕對能吃”。
武者要想身板好,吃的就不能少。在真氣修為相同的情況下,脫下衣服,全是肋排,沒幾兩肉的小身板,如何能與全是腱子肉的強壯身體硬拼。這純的力量,就差的不是一個檔次吧。
當年適逢新吉大戰,朝鎮的這些戰卒,大多數都被拉去當過壯丁,運輸糧草。他們都曾去過天都,下過運河,用腳步丈量過神州的半壁江山。
而在那段完全沒有間歇的奔波中,他們這些被強抓來運輸糧草,順道打順風仗的輔軍,如若沒有二階以上的武者修為完全是自殺。
故而他們這些本來一輩子都沒打算將武藝練到二階,當一個飯桶泥腿子的下里巴人。在為了活命的條件下,也不得不在軍中瘋狂練功,只求自己能活著回去。
而后大新戰敗,他們這些強招來的壯丁雖不能像大勝一般,在被遣散時獲得不少的賞錢。但也可按照慣例,回鄉后每人獲得至少十兩雪花銀的遣散費,在家鄉買塊地,在租些地主的田地,當半個雇農半個自耕農,只要不遇上大災,每年也能勉強湊合著過。
但壞就壞在這次明明是戰敗,賠了不少的錢財,簽訂了“神圣”的《新吉條約》。但對外宣傳時卻是“老皇帝慧眼識珠,女武圣連破十營”。
而他們這些帶頭逃命的輔軍,看在“大捷”的份上自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來一人十兩雪花銀的遣散費,直接被砍了一半。
而各地掌權的“小鬼頭頭”見這些被遣散的輔軍沒什么反抗能力,那僅存的五兩銀子又被上下收掠一番,到了他們手里的大多連二兩雪花銀都沒,其中最慘的一個,當年可僅僅只得了三百文的大錢,去找縣里的縣老爺評理時,卻被直接打爛了屁股,賠上了最后的三百文大錢,才拖著“饅頭變花卷”的花卷屁屁回家。
這沒錢買地,但卻又只有務農養家這唯一的生計供其選擇,那最后的辦法,就只能當實打實的雇農,向地主家租地討生活。
而以慶省租地時十成收獲,四成為田租的慣例,以及作為買平安的皇稅與匪稅。普通平民辛苦一年的所有勞動成果,頂了天也就能剩下三成歸自己。而且這余下的三成,還多是糠殼,谷桿等東東,只能讓人能做到餓不死而已。
說句老實話,朝家的這些戰卒,幾年前就是因為自己沒田產,只能靠著租田過活,一年下來收獲到自己手里的糧食實在太少,只能維持自己不被餓死。
每到夜里,都會被那空著的肚皮,近乎撕心裂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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