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來貨船了，碼頭上的工人們對這船貨都充滿了期待。
    又過了片刻，一只船便闖入了人們的視野，它小小的如同一輛纜車一樣飄蕩在云霧里，不過它在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變大。終于這貨船駛進了碼頭。人們瘋狂地向碼頭上涌去。大家好象不是來卸貨的而是來搶東西的。
    貨船完全停穩后，長跳一放，人群又向前洶涌了一次。這時船上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人，他向碼頭上擁擠的人群高喊道：“別在這里堆著，找班頭去。”
    “到這邊來。”“到這邊來。”有人不斷地高喊著，“堆在那里沒有用。”人群一陣躁動，向那些喊話的人涌去了。
    “我這邊還缺三個。”一個班頭說道。
    “到我這里來，十個，我要十個。”另一個班頭喊著。
    李旦被人們擠來擠去完全沒有了主張，最后他在一處人最少的班頭那里停住了腳。
    人群就這樣被分割成了幾十群。這時船上下來的高挑男才走上碼頭，他圍著這幾十堆人群轉悠著。然后喊了三四個班頭去船上說話。幾個班頭跟著那人去了船上，片刻后他們都氣憤地走了回來。“這么低的價格，誰干。”一個班頭氣憤地說道。
    “不如到庫房里理貨。”另一個班頭喊道。
    碼頭上的熱情瞬間消失了，人們甚至不再去看那貨船了。
    “大包四十塊，真接運到倉庫。有沒有人做。”船上的高挑男人此時報出價格。
    人群里一陣嘆息，有人已經離開了。
    “五十吧。老板。”有一個工人喊道。
    “只出四十。”高挑男人再次重申道。
    絕望的人們陸續地離開了。留下的也沉默著，期待著貨主再提高一點價格。而高挑漢子卻再也不出聲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招人班頭棄下招收的工人也離開了。這時有幾個工人開始走動了。終于有一個大膽的工人問道：“需要多少人？”
    高挑男人回答道：“四十個。”
    工人們三三兩兩地走上去報名了。李旦也隨著人群走了上去。高挑男人選夠了四十人，李旦也在其中。沒有選上或者選上又覺得不合適的人都離開了。碼頭上又恢復了平靜。
    就在大家準備開工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慢慢地走到了李旦的身邊。
    他很艱難地說道：“小兄弟，把這活讓給我吧，我家的孩子生病了。”
    李旦注意這個人是因為身體瘦弱沒有選上，可是他一直沒有離開，以他的身體和年齡想在碼頭上找活真的不容易。面對這種情況，李旦的心突然一軟，說道：“好吧。”說完他離開了人群。
    貨主非常不好興地看著這一幕發生，心里很不想要這個老男人。老男人不斷地哀求著。因為沙灘上再也找不到別的工人，貨主最后只得答應了下來。
    李旦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就這樣落了空，他又無處可去，便在沙灘上躺了下來，他想等到吃飯時再回家。憑自己年輕力壯的總會掙到錢的，所以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就這樣李旦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
    突然，好象傳來了一聲虎嘯，很沉悶，李旦也是隱約聽到，接著有人喊道：“攔住它，攔住它。”是高挑貨主男的聲音。
    李旦爬了起來向那聲音處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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