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主子與奴才(1/2)
?御門聽政,一個月至少六次,但寅時即起,風雪無阻,卻讓一眾官員苦不堪言。
待奏事的官員呈報完畢,隨著幾聲響鞭,宣光帝離座回宮,也就結束了。
一眾官員卻仍是不敢大聲喧嘩,在糾察御史的目光下,一個個有序地退出,方才小聲交頭接耳,議論紛紜。
“沒成想這七格格也是個狠角色,一舉革掉四十六名官員,眼都不眨一下。”
“關鍵是人家這招高明,拿內務府這幫人的手打內務府這幫人的臉,還讓他們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高!”
“誰讓這幫人小看人家,人家從小長在皇宮里,什么人沒見過,什么事沒見過?”
“這女人治內務府,我看,還成!”
“內務府這幫人早該治治了,那榮家、明家、鐘家、文家,哪一家不是富比王侯,有些早年間的郡王、貝勒爺,這些主子的后人們,這時辰也得看內務府這些奴才的臉行事!”
“這些日子,京城里,不是早傳開了嗎?草木榮,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盛不下順天府一口鐘,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隱姓王,天下好文章,珍珠如土金如鐵。”
“著哇,草木榮就是榮家,一口鐘就是鐘家,隱姓王那就是明家,人家三代為內務府大臣,給個王爺也不換,好文章,就是文家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哎,怎么以前沒聽過這四句話?”
“也是最近有些小孩子在街面上唱,唱得多了,我就記住了……”
……
聽著耳邊的議論,高塞雖然仍是一臉威嚴,但心里卻頗為后悔,適才趕得急,那起子奴才們壓根就沒說醫案這一條,害得自己在朝會上出丑丟人。
他沒有出宮,徑直往上書房走去,可是他看看身邊卻是無人前來“打攪”,既沒有請安的,也沒有請示的,一眾往上書房走的官員竟是有意無意與他保持著距離,這人心,也真是勢利,自己只不過觸了皇上的霉頭,竟仿似自己快要失勢的模樣。
宏琦卻是往內務府走去,她的身邊同樣也沒人來打攪,一來她是女流,又是新任,二來在內務府與她之間,勝負未分,眾人都是當老了官的人,哪肯輕易表態去湊這個眼熟?
宏琦卻沒往這方面思量,這第一回合,她是全贏,贏得干凈利落,瓢飄亮亮。
她嘴角綻開一絲笑容,“以醫佐證,請君入甕”,那呆子是怎么想出來的?
原本,她也是下了決心的,拼著一身剮,也要把這內務府掰直了,理順了,做事瞻前顧后,畏首畏尾,只會引火燒身,功虧一簣,下場更慘。
她原本的想法,就是想借都察院與刑部,規勸不成,當場開革,有人鬧事,當場拿人,接到肅文的條子,她馬上改了想法,自己那樣做會給人口實,待時群起攻之,雖有皇兄力保,也會撕扯不清,肅文的辦法,才是皇兄說的陽謀,才是正大光明之道。
不過,這心有靈犀一點通,自己還是能領會的,她捏捏袖子里的字條,眼前又出現了那張眉目聳拔的面孔,心里竟似有了倚靠一般。
唉,自己這是怎么了,她趕緊收斂心神,眼看著快到內務府了,她心里暗自琢磨,這些不省心的奴才,自然不會善罷干休,這后面的風雷激蕩,且不管他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的什么?
她剛坐定,茶還沒喝一口,廣儲司總辦郎中壽琪,其它六司的郎中就齊齊進來請安。
“坐吧。”宏琦心里如對大敵,面上卻樂呵呵的,絲毫看不出清早上起來演了那么一出。
“啟稟大人,有件事,卑職幾個商量來商量去,不得不報,要是不讓大人知道,也是我們幾個失職。”壽琪小心翼翼地笑著,一如既往地恭順和膽小怕事的樣子。
這廣儲司是內務府第一大司,其它司都是郎中為大,就廣儲司在郎中之上還設有總辦郎中,這樣權重油厚的人越發這樣,
宏琦越發小心,這咬人的狗不露齒,官場上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大章程,她笑道,“說吧。”只是笑著,卻不多著一個字。
壽琪看看其他幾人,“清早起來這些遞交辭呈的官員,有都虞司郎中,有主事,也有掌儀司的贊禮郎,大多數是筆帖式,也有書吏,”他看看宏琦,“只是這些人走了,東西東西找不著,賬本賬本理不清,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這半晌午的功夫,咱這內務府,好象癱瘓了一樣……”
“是嗎?”宏琦卻笑著打斷他,“那要你干什么?吃干飯?還是裝好人?既然你都說了,沒了這些人,內務府好象癱瘓一般,那要不奏明皇上,再請那些人回來,你回家待著?”
“不,不,卑職不是這個意思,是宮里要的東西,一時找不著,怕主子們生氣……”
“宮里,我去說,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嬪妃、格格,讓她們來找我,”宏琦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你還別拿這個來壓我!我就給你們一天時間,把賬目和各司的物件都給我理明白嘍,登記造冊!明天這個時辰,各司的郎中分別到我這來備詢!還有一樁事,得告訴大家,都察院、刑部下半晌就來人,以后就常駐內務府了,我也把話撂這兒,明兒這個時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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