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口孽的報應(1/2)
?第7章口孽的報應
肅文從宮里回到羊肉胡同家中,已是戌時。
今年這個年是個肥年,鄭親王、端親王都賞了不少東西,肅惠中醫院也盈利不少,再也不用聽人把門環子敲碎還得給人陪笑臉、遞好話。
祖宗的牌位及神龕前都高燒著紅燭,香煙繚繞,阿瑪、額娘和哥嫂在一塊斗著紙牌,三妞則在一旁玩著“升官圖”,大家都在守歲,也在等他。
天不亮時,照例又是多隆阿與胡進寶頭一個來,過了不一會子功夫,麻勒吉、勒克渾、海蘭珠也是如約而至,拿著額娘給的壓歲錢,幾個人走家串戶拜完年已是晌午時分,隨便吃了點東西,下半晌,直奔琉璃廠。
未語遇人先半笑,新年惟道百般宜。
街上隨處可見拱手行禮拜年的人們,手舉風車的小伙兒,還有身掛大串山里紅、手里抖著空竹的孩子,每個人臉上都透著喜慶,透著精神。
琉璃廠平日冷清,可是到了正月卻格外的熱鬧。
長長的東西大街上,游客如云,年貨、古玩、字畫、碑帖、珠寶、玉器……,琳瑯滿目,數不勝數。
高蹺、太平鼓、小車會、五虎棍……,各種花會競相表演,圍觀者人山人海,笑語歡顏,十分熱鬧。
多隆阿買了一根一米長的大糖葫蘆,外面刷著糖稀,他一口咬掉一個,“嘶——好吃!”這又甜又酸的滋味把臉都爽歪了,哥幾個馬上湊過來,毫不客氣,一會兒功夫幫著他吃進去半米。
街面上,花花綠綠的小旗,刮得呼呼作響,大風車和空竹也嗡嗡叫著,“我買個空竹,帶回去給三妞抖去!”肅文笑道。
他想想,又買了兩個,正要付錢,冷不丁看著一人正笑著瞅著他,陽光有些耀眼,但這人的臉更是耀眼,膩脂一般,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七,七兄!”這一身男人裝扮的正是七格格宏琦,身后不遠處,卻跟著兩個警惕的壯漢,“今兒不是正月初一嗎?”
“怎么?”宏琦笑著白他一眼,“不能出門?這男人能能干的事,女人為什么不能干,我偏出門!”
“對,我向來認為,男女平等,呵呵。”肅文就手把前世的話搬了出來。
“嗯,這句話說得好!”宏琦笑著贊道,可是轉眼間皺了皺眉頭。
一群害蟲不知什么時候圍了過來,那眼光在她身上不斷地逡巡,讓她有些膈應。
“二哥,這位是?”多隆阿舔著臉湊上來,捅了捅肅文的腰眼,麻勒吉、海蘭珠也是擠眉弄眼,勒克渾卻咬著一個糖葫蘆竟忘了嚼。
“去去去!”肅文恨鐵不成鋼地瞅他們一眼,“這位是……七兄,你們自己玩吧,我陪七兄逛會兒?!?
“七兄?這身上怎么這么香呢?”多隆阿使勁嗅嗅,“嗯,香!”
“你屬狗的吧?那是花市那邊刮過來的花香,去去去,沒眼色!”肅文作勢抬起腳來,那多隆阿笑著馬上跳到一邊,“哎——”頭一抬,手一張,作出個躲避的姿式來。
“走,我們前邊去。”肅文作了個請的手式。
宏琦此時倒笑了,她看看滑稽的多隆阿,“這是你的發小吧?真有意思,你家不是在羊肉胡同嗎?”
“是啊,把東琉璃廠往北走就是延壽街,延壽街往西一拐就到了?!泵C文說得漫不經心,心里卻在亂跳,好嘛,格格連自己住那都知道,不會是……?
宏琦臉一紅,“我這也是剛從宮里出來,聽說這兒熱鬧,就過來走走。”
“駙馬呢?”肅文想想,卻仍沒問出口。
待眾人離開,那兩個大漢又自動拉開了距離,兩人相互一看,宏琦低下頭,反而沒話說了。
“瑞成齋的翡翠挺好,我們過去看看?!泵C文沒話找話。
“行!”宏琦回答得很干脆。
在琉璃廠,可不象八大樓八大堂,這一行講究等主侯客,不象飯堂子的伙計,掛條毛巾在門外吆喝,見人就笑就哈腰。
待兩人走進瑞成齋,伙計才迎上來,宏琦笑著擺擺手,眼睛卻僅是一掃而過。
“古人有言曰:牝雞無晨。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這弄個女人當差,這豈不是亂了三千年來的規矩?!”
二人一驚,不禁同時看向正在說著話的二人。
“是啊,史書有云,外則伶人亂政,內則牝雞司晨,都不是什么好兆頭!”
“唉,你說,在個女人手下當差,這不是糟踐人嗎?”
“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拿我們內務府開刀,我們還是不是上三旗了?”
“你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
二人同時看看宏琦與肅文,見不認識,“說說,還能管住人的嘴,不讓人說話嗎?哥幾個商量好了,當頭炮,下馬威,讓那個七格格知道內務府到底誰說了算!”
肅文看看宏琦,宏琦已是沉下臉來,“走吧?!彼纯疵C文。
肅文看她已是柳眉倒豎,知道她自恃身份,不愿聲張,二人出得門來,肅文兩指插進嘴里,吹了個響哨。
馬上,不遠處,還在有說有笑的胡進寶、多隆阿就撇下好物件跑了過來。
“二哥!”
“二哥!”多隆阿這一年小日子過得不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