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再談道士忽遭拒(1/2)
孔修儒聽聞范縣令之言,沉吟片刻,覺得還是該去萬老爺家碰碰運氣,便即向范縣令告辭,出了公堂。此時燕丹塵雖是“戴罪之身”,可已經重獲自由,趙玄等人自然也無興趣在公堂上帶著,便同孔修儒一起,出了縣衙。
范縣令一直將孔修儒送出縣衙大門,經孔修儒再三推諉,這才反身回去。時近正午,大街上人來人往,孔修儒與趙玄幾人站在一處,問幾人道:“不知諸位接下來如何打算?”
燕丹塵立即道:“燕某能免去牢獄之災,多虧了孔兄,燕某感激在心。既然孔兄要查那殺死萬老爺的真兇,燕某自不能置身事外,故愿與孔兄一同前往!”話音方落,張百忍看了趙玄一眼,遲疑道:“我學過一些醫家醫術,對驗尸也略有粗通,就是……”趙玄知其心意,笑道:“就一起去吧,或許能幫上些忙。”
孔修儒并未推拒,而是抱拳行禮:“謝過諸位。”
幾個人互通姓名,趙玄、李淑自然報的依然是化名:洪君、關音,而后便一路打聽,向著那什么“萬老爺”家行去。
那位“萬老爺”果真在這胡陽縣中是一位名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很快的,幾個人來到一處高宅大院前,上掛匾額“萬府”,下面大門緊閉,其內隱隱有哭聲傳來。
本地風俗,凡四人家三日內不可開正門。
孔修儒與趙玄幾人對視一眼,道:“洪先生、燕兄、張兄,你們在此稍后,孔某前去叫門。”走上萬府偏門前,啪啪輕叩,不一會兒,一個披麻戴孝的管家走出來,見了門外幾人,面上悲色未見:“不知幾位公子、小姐是哪房親戚?可是來為我家老爺送終?”
孔修儒歉然施禮道:“老管家得罪,孔某與萬老爺素未謀面。聽聞萬老爺生前事跡,故想前來上一柱送行香,順便調查一下殺死萬老爺的真正兇手。”
“你們是官府的人?”那老管家皺眉疑問。
孔修儒點頭稱是。
老管家道:“此事老奴不敢擅自做主,還請諸位稍等。老奴去稟過少爺、夫人。”說完之后,也不請幾人去偏房就座,直接把大門關上了。
趙玄同李淑等人走上前,金瑤慈好奇的把大門打開一條縫,向里面望了幾眼。趙玄則自顧問孔修儒道:“孔公子為何非要驗尸?”須知驗尸一般用于不明死因的案件情況,眼下那萬老爺的死擺明是他殺,這種情況還需要驗?
孔修儒沉吟了一下,向兩旁一張,低聲道:“洪先生有所不知,孔某懷疑萬老爺的死定有極大隱秘,故想要驗證一番。”
隱秘?趙玄畢竟對查案一竅不通,更沒有興趣,自然孔修儒說什么就是什么,點點頭道:“孔公子考慮的是。貧道佩服。”
孔修儒忽問道:“不知先生口中‘貧道’究竟何意?”他其實早就想這么問了。
只是他不是第一個問的,趙玄也不是第一次解答,見還需要在外面再等一會兒,故笑道:“貧者,卑稱也,又有‘本’之意;道者,道士也。說來‘貧道’,就是‘本道士’。”
“本道士?道士?”孔修儒更為疑惑:“道士難道是指有道之士?”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自夸?如何需要前面的謙稱!
趙玄卻搖頭道:“公子所言,是也不是。人行大道。號曰道士。士者何?理也,事也。身心順理,唯道是從,從道為事。故曰道士。故吾之道士,為尋道之士,尚不敢稱有道、得道。”
“尋道?有道?得道?……道士?”孔修儒喃喃咀嚼著這幾個詞匯,忽地彎腰一禮:“請先生再為解惑。”這時候,就連李淑、張百忍、金瑤慈都看了過來:她們雖然也問過道士何意,但除李淑之外。張百忍、金瑤慈依然不知道士何意,還是想聽聽趙玄現在怎么答。
就連對趙玄自稱“貧道”從未過問的燕丹塵,這時候都好奇的把目光轉了過來。
趙玄忽地心中一動,折扇輕搖,故作高深道:“道士者,凡有七階:一者天真,謂體合自然,內外純靜;二者神仙,謂變化不測,超離凡界;三者幽逸,謂含光藏輝,不拘世累;四者山居,謂幽潛學道,仁智自安;五者出家,謂舍諸有愛,脫落囂塵;六者在家,謂和光同塵,抱道懷德;七者祭酒,謂屈己塵凡,救度危苦。所以名道士者,行住坐臥、舉念運心,惟道是修,惟德是務。每日持齋禮拜、誦經燒香、奉戒修身、然燈懺悔、布施愿念、講說大乘、教導眾生、發大道心、造諸功德、普為一切、后己先人、不雜塵勞、惟行道業。一切諸行盡足,故能得天上地下、六道四生,禮拜皈敬,最為尊勝。是以道士者,不朝天子、不揖諸侯,作人天福田,為三界依怙!”
這一番話說完,眾人表情各不相同。
李淑跟趙玄最久,有早已入道,故聽趙玄說完后,心有所悟,面上也有幾分豁然;張百忍雖剛入門一月,甚至還沒得授道德經,但其似真跟道有緣,亦從中得到幾分領悟。不過他畢竟沒有基礎,不解大于理解,面上表情多有困惑;倒是金瑤慈、燕丹塵二人,聽了趙玄的話根本沒有多少反應,仿佛連聽都沒有聽進去;反而是孔修儒,一邊聽趙玄說,一邊表情變換:一會兒輕輕點頭,認同無比;一會兒又眉頭輕蹙,似有己見。
尤其當趙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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