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曲《山坡羊》,道盡平生志(1/3)
山路寬廣,三匹馬并排而行。趙玄在左,朱丹臣在右,反而段譽與木婉清居中共乘一匹。
讓段譽為趙玄牽馬這事莫說朱丹臣不贊同,就連趙玄自己都不會同意。再加上木婉清也不想讓自家現在是情哥哥以后會變成親哥哥的“小情郎”給人當馬夫,最后幾人商量,還是現在這樣的乘坐方法比較妥當。
“趙兄,你我相識許久,還不知你是哪里人士?”段譽騎著馬,坐在木婉清后面,摟著前者的腰,還有心情回頭與趙玄說話。
趙玄此時卻有些慌亂,兩世為人,幾乎活了四五十年,可他卻從來沒騎過馬。這時候坐在馬匹上直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無比的僵硬,生怕一個不小心掉將下去,鬧了笑話。聽到段譽的問話,艱難的抬起頭來,抹了把汗道:“趙某祖籍臨川,只不過從小浪蕩江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這時候還不忘了撒謊圓自己的身份,言語間沒有絲毫漏洞,即便段譽去查查不到也有說辭。
段譽自然不會去查,見他騎馬騎著難受,出聲指點道:“趙兄不必太過緊張,這騎馬其實很容易的,只要雙腿夾住馬腹,身體隨著馬匹的走動自由起伏……”
隨著段譽的指點,趙玄慢慢的調整自己的節奏,膽子逐漸變大起來。
他本就極為聰慧,現如今對身體的控制更超乎常人。之前之所以手忙腳亂是因為沒人指點,更沒有克服心里恐懼而已。這時候得了指點,心中有底之下,只一會兒,就已經能夠熟練的控制馬匹,輕松的坐在馬背上面。
雖然還不能駕馬狂奔,但也完全不似一個初學之人。
段譽不禁感嘆道:“趙兄果然才智過人!當初我學騎馬的時候,可是一個月都比不上趙兄這一會兒之功。實在是汗顏啊!”
趙玄咧了咧嘴道:“不敢,想必段兄弟當時年幼,與我現在的情況自然不同。”
朱丹臣在那邊道:“趙少俠太過謙虛。中原之地人杰地靈,尤其是臨川,先后出了晏殊、曾鞏、王安石、晏幾道等驚世大臣、杰出詩人。而今又有趙少俠如此人杰,當乃一世間福地也!”
趙玄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卻聽那邊朱丹臣繼續道:“只可惜大宋神宗早逝,如今哲宗年幼,由高太后把持朝政,任用奸臣司馬光,聽憑其‘以母改子’的言論,廢除王安石新法,使天下莫不痛呼哉!”臉上無不有惋惜之意。
趙玄詫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是在試探?還是當真惋惜?
要知大理段家雖說是江湖世家,但畢竟是一國皇室。段譽身為大理鎮南王之子,在如今‘保定帝’膝下無子的情況下,段譽將來接替皇位已經是十有八九之事。這朱丹臣身為大理皇宮四大護衛之一,沒事說大宋朝廷的事做什么?如此推斷,很有可能就是要以此來試探自己結交段譽的目的,看看自己是真心結交,還是為了功名。
趙玄心念轉動,雖然覺得這樣把人想的太過復雜了點,對方未必就知道他知道段譽的身份,很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但是他生性如此,總習慣把事情往壞處想。
倒不是他有多么憤世嫉俗,只是事事都提著一點戒心而已。至于這樣活著是不是太累——這種東西就是見仁見智了。如果是一個笨蛋,妄自揣摩人心自然很累。但趙玄已經把這培養成為了一種習慣,或者說天生比人想得多。他并非刻意揣摩,根本就是下意識的轉過這些念頭。而且這念頭也只是在心頭一轉而過,只讓他多一份戒心,卻不一定事事都要防備。如此一來,與那些刻意揣摩人心,對什么都要小心防備的人又有不同。
至少這么多年來趙玄都是隨遇而安,從沒有讓此事導致心神勞累的情況。
就如此次,即便他猜到朱丹臣是在試探他是否有功名之心。他雖的確無心功名,但也沒有為表清白,從而裝得自己對朝政一點不懂。反而結合自己所知的歷史,坦率直言道:“朱兄想來是著相了,這天下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天下,沒了王安石,還有李安石、趙安石、周安石,在我看來,現在大宋的小皇帝未必就沒有變法之意。只不過暫時是被高太后壓制。待到高太后一死,恐怕就會貶去司馬光等‘舊黨’,重新重用主張變法的章惇等‘新黨’。”
“哦?趙公子竟然也懂朝政?”朱丹臣眼中異色一閃,悄然改變了稱呼,貌似無意道:“不知公子對實行新法有什么看法?”
段譽木婉清一時插不上話,雖然他們對此事不甚上心,但閑來無事,也是看向趙玄。
趙玄騎在馬上,緩緩搖頭道:“新法雖好,但萬物有利就有弊。更何況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再好的點子若無人執行,或執行不對,終究難以成功。”
朱丹臣眉頭一皺道:“公子之前不是還說大宋小皇帝有意執行新法?怎么現在看來,公子似乎對新法并不看好?”
趙玄再次搖頭道:“看好怎樣,不看好又怎樣?聽聞小皇帝體弱多病,然而高太后卻嚴令太醫不得醫治,如此一來,身體愈虛,恐怕新法還未成氣候,小皇帝便會英年早逝。而下一位皇帝可未必會再有變法的念頭。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三次變法都不能成功,誰還敢再掀波瀾?”
朱丹臣眉頭皺的更緊了:這趙玄為何對大宋小皇帝會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